“这么简单的灯谜,太无趣了,让让。”陆庭好奇地抬着看一盏花灯时,突然让人推了一下。
扭头一看,巧了,推自己的人,正是那个号称江南第一才子的房士强。
房士强看到陆庭的目光,皮笑肉不笑地说:“刚刚还以为哪个市流儿碍手碍脚,就想推开,免得沾到那股穷酸气,原来是陆主事,好巧。”
一个不入流的小主事,竟然让长孙冲他们拉进来充当自己的对手,也不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站在房士强旁边的尹士驹冷笑地说:“别以为跑得快就能上去,今年的灯谜比往年的都要难,争点气,不要第一关就被刷下来,五弟,我们去拿花灯。”
灯谜虽说难,房士强可是出自文中学院的高才生,解起来很快,不仅自己解了,还在尹士驹耳边说了几个,尹士驹沾房士强的光,可以轻松过第一关。
巧你妹,那些马验,看着就像死了老子一样晦气,陆庭被他一恶心,脸色都不好了。
“老大,先解灯谜,不要跟他们置气。”杜荷在一旁焦急地说。
人越来越多,不过有灯谜的灯笼也就二百个左右,肯定越早的越简单,越留在后面的越难。
候明远看了几个灯谜,一个也猜不出,看到金毛鼠几个人鬼鬼祟祟地围成一圈写灯谜的谜底,急得团团转:“这些灯谜是哪个出的?老子怎么一个都猜不出。”
两个游侠队还有赌约呢,赌注有点大,还关乎脸面的问题。
程处亮拉着杜荷说:“老四,这灯谜上第三个字读什么,俺认不出。”
连字都不认识,还想猜灯谜?
杜荷没好气地说:“三哥,字都不认识,那就找认识的去,别打扰我,心乱着呢。”
心情不好,程处亮那憨货还问字?
杜荷好不容易猜出一个,正想去写谜底,没想到一名健仆拿着一支竹竿过来,把挂在上面的花灯取下,交到一旁的尹士驹,那个尹士驹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杜荷,把杜荷气得发抖。
正当大长锦几个人焦急的时候,陆庭哈哈一笑,招招手说:“不就是灯谜吗,简单,你们都别看了,跟我来。”
陆庭把四人都叫到身上,五个人占了一张书桌,一边写一边说:
“七号,青天半坠客心归,打一作物,简单,是麦子。”
“十二号,是非分明,打一乐器,不难,就是二胡。”
“二十七号,但使门前变面貌,打一姓氏,这题以前做过,想一下,对了,太史。”
“三十六号,一念之差转作古,打一药材,谜底是艾叶。”
“七十一号,家喻户晓,打一成语,无所不知。”
陆庭一边抬头看灯谜,一边小声说出谜底,转眼就说解了五个。
“九十二号,女儿乐,打一词,嗯,女儿就千金,乐是笑,千金一笑。”
“够了,够了,老大,你真厉害。”候明远一脸兴奋地说。
太厉害了,那些灯谜看起来不难,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自己一个也解不出,陆庭根本就没去挑哪些简单哪些难,看到一个就解一个,好像预知谜底一样。
陆庭拍了他一下,小声说:“多写二个,免得拿去时让人抢了先,就是有人抢了先,也可以猜下一个。”
说起猜谜,陆庭还真没怕过谁,前世自己就是二手书贩子,多了去,有一次摊位对面新开一间商场,为了拉人气,举行一个活动,猜谜拿奖品,无聊转了一下,乐了,里面的谜全是从一本《古今灯谜大全》里抄来的。
发现这个秘底后,陆庭乐了,先去看有什么题,回来翻到答案就去破谜,当时破一道谜题就奖励一包抽纸,三天就拿了近二百包抽纸,都拿到不好意思了。
那些抽纸装了三大口袋,足足二年没买过纸。
这些灯谜都看过,没一点难度。
没一会,大长锦五个人,一人提着一盏花灯灯楼的第二层走去。
交了花灯,陆庭腰间多了一个小香囊,顺利上了第二层。
小香囊是一个信物,上面还绣有鹊桥夺灯几个字,每通过一层,都有得到不同的信物,活动结束后,可以拿这些信物竞换一些奖品,像酒、玉佩、绢绸、团扇、钱财等物,也可以留下作记念。
“你们也来了,还以为你们第一关都过不了呢,不过还是慢我们一步。”尹士驹看到陆庭等人,冷笑地说。
杜荷反唇相讽道:“不是慢,是让你们先挑些容易的,要不然第一关就没了对手,多无聊。”
“老大一口气就解了十三道灯谜,可惜一人只能破一题,真是可惜了。”候明远不甘示弱地说。
房士强看到尹士驹要发怒,拉住他说:“尹老大,不管这些人,现在不过是第一关,难的还在后面,听说这次不仅平康坊行会的会首亲自把关,连有国子学的大儒坐镇,那时才是考真才实学。”
尹士驹一听,脸上很快有了笑容,幸灾乐祸地说:“你们这些田舍奴,就等着哭吧,哎哟,一下子多了二千贯,天天到极乐楼挂席都行了,先谢你们了。”
鹊桥取灯前面三关相对简单,从第四关开始才是真正考验,以前尹士驹最多闯过第二关,第三关被刷下来,不过这次不同,院出来、有江南第一才子之称的房士强,以他的能力,就算不能夺得牛头灯,闯到第五关、第六关不是问题。
至于大长锦那几个田舍奴,自己太了解了,能闯到第三关已经谢天谢地,第四关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