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游侠”之间的决斗,最后的结果是不分胜负。
杜荷揍了二刻多钟,没力气了,看到尹士驹一身是伤的惨状,有点不忍心再打。
尹士驹很硬气,从开始到最后都是挑挨打不还手,也不认输求饶,嘴里还骂个不停。
谁也没想到,有名的长安一霸这么硬气。
“大哥,尿性啊,杜小狗都怂了。”
“大哥,没想到你这般硬气,今日我金毛鼠可要扬名了。”
宇文鹰和张朗一脸敬佩地说,就是前面看不起尹士驹的薛阳,也心悦诚服地说:“大哥,你是真正的游侠,我服了。”
挨打了那么久,没一声求饶,嘴里都是冷嘲热讽的话,不服不行。
就是只挨打不还手,显得有些傻里傻气。
尹士驹全身都痛,可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这可是自己的高光时刻啊,强忍身上痛楚,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那...那是自然,大哥我啥不硬,就是骨头硬,等...我练成....”
还没来得及搁下狠话,头一歪,晕过去了。
薛阳他们和护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把他抬上马车,送回尹府请郎中。
杜荷则是像英雄一样被众人族拥着的回了家。
狠狠揍了尹士驹一顿,算是给杜如晦报了仇,简直就是大快人心。
回到后院,杜荷突然一脸认真向陆庭行了一个揖礼:“陆庭兄弟,这次能报仇,都是你的功劳,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哥,让我向东,绝不向西。”
刚开始时被尹士驹激怒,冲上去就打,打到中途时,看到尹士驹好像入魔一样激怒自己去揍他,就知这件事不同寻常,再想到陆庭跟自己说过的话,心里很快有了答案。
不知陆庭用了什么办法,让尹士驹中了邪一样来挨揍,打得越狠他好像还越高兴。
陆庭有些心虚地左右看了一下,没看到外人,这才说:“都是朋友,杜伯父也是我敬重的人,我也就出个主意,人是长孙公子和处亮兄出的,要谢就谢他们吧。”
有尹德妃在,得小心,有意用长孙冲和程处亮的人,也是把他们绑在一起,再说自己手里的确没人。
候明远像个小迷弟一样拉着陆庭的手,好奇地说:“尹士驹那么猴精的人,怎么就能送上门挨揍呢,陆庭兄弟,快说说,说说。”
尹士驹干架不行,可人还是挺精明的,这次自己送上门挨打,也不知陆庭用了什么办法,候明远很好奇。
“这个很简单,知道他的弱点,然后针对弱点投其所好就行。”陆庭一脸自信地说。
放着豪门贵公子不做,大肆张扬成立一个金毛鼠游侠队,这个弱点不能再胆显了。
长孙冲刚才已经问了参与行动的人,打听到陆庭的步骤和布置,心里大为折服,可有些细节还是想不明白,忍不住问道:“陆庭兄弟,刚才我问了下人,大致也了解,可有些细节想不明白...”
“没事,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陆庭大方地说。
长孙冲压低声音说:“油锅怎么回事,我们的人伸手去翻滚的油锅捞金钗没事,尹士驹的人一伸手就烫伤呢?”
“什么?伸手进油锅?大哥,到底怎么回事?”杜荷连忙问道。
程处亮有些恍然大悟地说:“难怪刚才三弟打得起起劲时,大哥跑到一旁跟下人嘀咕,原来打听去了,快说说。”
这事是几个人公共的秘密,程处亮出了人,长孙冲也没打算隐瞒,把陆庭的计划简单说了一遍,说完,再次让陆庭解释。
翻滚的油锅取物、千杯不醉?
少年郎最好奇,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陆庭身上。
陆庭干咳一下,开口解释道:“油锅取物简单,在锅底放一些醋,醋的沸点比油低,沸点可能你们不清楚,这些不重要,重要是你们知道,刚开始时翻滚的不是油,而是下面的醋,这时候不烫,就跟泡澡的水差不多,伸手进去拿钗,肯定不会有事。”
候明远是一个急性子,疑惑地说:“为什么尹士驹的人放手进去,只是沾了一下就红肿得像猪蹄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陆庭笑着解释道:“醋加热容易挥发,也就是一煮很快就没了,没有醋,油锅的回复正常,那么热的油不烫手才怪,当然,醋的多少和时间都要拿捏到好处。”
顿了一下,陆庭继续说:“至于千杯不醉也简单,用硼砂三钱,积棋子二钱,一起研成末,拌入蜂蜜里,搅拌均匀后做成弹子大的丸子,喝酒时把它含在嘴里,等它熔化完了马上再含上一丸,这样喝多少都不会醉了。”
酒一进嘴就被丸子中和,喝下去的相当于水,多撒几泡尿就行。
长孙冲拍着手掌说:“精彩,故意让尹士驹的人买酒,这样一来他不会怀疑酒有问题,心里更认定他遇到的是高人,对吧。”
“没错”陆庭有些遗憾地说:“本来还给他准备了几个后着,没想到只用了二招他就没了半点怀疑,杜荷兄弟,这下心里畅快了吧。”
只是教训一个小屁孩,就是成功了,陆庭心里也没多大成就感。
杜荷恍然大悟地说:“难怪尹士驹这么反常,以前他吃点小亏也不干,现在都把脸送到面前让我揍了,挨揍好像还占了便宜一样,啧啧,太神奇了,都说耳听为虚眼看为实,现在眼看也不定为实了。”
“是啊”程处亮一脸憨厚地说:“要是俺碰上这种事,肯定也会上当,幸好陆庭兄弟站在我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