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系着安全带飞完了两段?”等飞机落地在滇云的时侯,徐显的安全带还没有解开,他就这么在座椅上坐了三个小时不挪窝。
“对啊!”徐显五官纠结:“话说你们也琢磨了三个小时,想出什么办法没?”
“你急不急?”
徐显一指自己的脸:“我的脸跟紧急集合似的,你说急不急?”
“现在有两个办法!”机务伸出两根手指:“一个是剪断安全带,这个方法最简单。”
“要是不剪呢?”
机务笑道:“你的安全带卡扣已经完全卡死了,那就要把整个座椅后背全部拆开,这样才可以在不剪断安全带的前提下,让你脱身。”
“那要是剪了安全带,我要赔钱不?”相比膀胱上的痛苦,徐显更担心自己的钱包。
这时候,机长插嘴了:“这都要钱的话,那你之前昆阳河迫降造成的损失,需要你不吃不喝工作两百年才能还清,所以......放心吧!”
“对的,这本来就是机械故障的一种,跟你又没关系。”机务在一旁还劝解道。
之前一直没敢剪了安全带是考虑到后面航班的原因。现在来回的蓉城航班飞完了,这架飞机今天的任务也就结束了。就算剪了安全带,机务也有充分的时间更换安全带,所以剪不剪安全带不存在现实问题。
“那此时不剪,更待何时?”徐显就差揭竿而起了,只要别伤了自己的腰包,一切都好说。
说实话,徐显能为公司航班正点,牺牲自己的膀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剪安全带那就是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
要是选择剪安全带的话,那整个过程就显得非常畅快了。
在客都下完之后,机务直接找来一个大剪刀,非常利索地给徐显把安全带给剪了。在解除了安全带的束缚之后,徐显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畅,直接拉开座椅往前舱盥洗室跑。
终于能够释放自己之后,徐显感觉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了。
刚出了盥洗室,就发现后面客舱的乘务组有说有笑地在做收尾工作,其中一些话题似乎涉及到自己。
徐显脸色不是很好,自己好像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谈别人八卦的时侯,那是一个起劲,可当自己成为别人谈论的对象的时侯,那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
这时候,早就是急于下班的机长已经拎着飞行箱出了驾驶舱,一听乘务组在谈徐显的事儿,一嗓子下去:“聊什么呢?不下班啊?飞得意犹未尽不成?”
机长一通也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阴阳怪气的话让原本谈得兴高采烈的乘务组顿时安静下来。
徐显刚准备跟机长道谢,然而机长都没理他,直溜溜地往外跑,看来机长对下班的执念非常强烈。
徐显看着气氛有些僵硬的客舱,也不欲久留,回去拿了箱子,急匆匆地上了退场的机组车。
可一上机组车,机组车司机或许是瞧见徐显袖章上的三道杠,笑道:“下来啦?”
“嗯?啊!”徐显不明白机组车师傅是啥意思,也就随口敷衍了两句。
机组车师傅也很识趣,就阴阳怪气了一句,在徐显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侯,就乖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徐显没想过短短几个小时连机组车师傅都知道他的事情了,所以也就没往上面去想。简单应了司机师傅一声后,就缩到座位上闭目养神去了。
两段来回的晋阳不算是很大的班,可再加个蓉城来回,那可就不一样了。再加上被安全带限得难受,徐显飞完四段,感觉腰酸背疼的。
飞行是真的相当劳神的事儿,无时无刻都要担心安全问题,不仅仅是对**上,在心理上也是一个巨大的折磨,所以飞行员大多显老。
当然,这也跟飞行员的高空干燥,辐射强烈的工作环境有一定关系。现在的徐显皮肤虽然还是很白,但是已经不如以前那般细腻了。
徐显是天生皮肤好,从来不会特意保养皮肤,可即便是徐显底子好,还是架不住飞行员这个职业的折磨,也是出现了一些皮肤问题。
虽然徐显看上去有些女相,可是心底里就是钢铁直男,糙汉子一个。就算发现自己的皮肤稍有粗糙,估计也不会特意去保养。
可能是之前机长特意说过的原因,等乘务组全员上来的时侯,没有一个人说起徐显的事儿。
飞机的停机位正好是在道口旁边,一个左转就出了机坪,倒是方便得紧。
徐显静下来没多久,就打起瞌睡了,到了基地的时侯都没有注意到,还是机长把徐显拍醒的。
“到了!”
“嗯?”徐显一个哆嗦,环视四周,车上除了自己和机长已经空无一人了:“哦哦,到啦?”
徐显抹了下自己的嘴巴,幸好没流口水,抓起身边的资料宝,就准备去找自己的箱子。
机长从后面推了下徐显:“箱子都已经拿出去了,走啦!”
刚醒的徐显脑子还有些不清楚,迷迷糊糊地被机长给拉出去了。
二人一出来,被外面的凉风一吹,瞬间清醒起来了。
机长找了自己箱子,拍拍徐显的肩膀:“包就麻烦你去交了,今天辛苦啦!”
“没,应该的!”徐显客气了下,给机长挥挥手,算是道别了。
打了个哈欠,抖擞下精神,拎着资料包,拖着飞行箱就往着准备室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显老觉得他路过的地方总是能收获到一些异样的目光。徐显还觉得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