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拿定主意,便摆足架势,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树着手指大声问道:“问我是什么人,我是本地里正大人,这周边十里八乡归我说了算,大人现在问你们话,你们是什么人?半夜三更又是棺材,又是尸体,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两队首领看着他从空中突然出现,越过他们在谷口所布暗哨,平稳地落在这里,轻功之佳,他们这里无一人可敌。
这样的高手会在一个小乡村里当什么里正?这其中显然有阴谋,可是他们觉得自己的行动隐秘,不可能泄露,自然都怀疑张十七是交易对手派来捣乱的,于是相互问道:“是不是你们的人?”
然后两个领头人又都摇了摇头,但是他们各不放心,两人各自比了一个手势,矮个子齐齐上面,把棺材向后移了数丈,而高个人则连退数尺,又重新站定了。
对他们而言,张十七就算武功再高,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对方却人多势众,万一来个黑吃黑,可都吃不消。
矮个子首领把手一招,一个红脸老者从怀中摸出一个巨大的元宝,嘻笑着凑上前来,一边向张十七递上元宝,一边解释道:“这位里正大人,我们是专门赶尸的,想接几个兄弟回家,只是大白天的接尸体会惊扰了乡亲,才在半夜里选了贵宝地这个隐秘的所在,还请里正大人行个方便。”
张十七一愣,对方居然这么客气,顿时让他找不到什么理由可以发火,他正要想个什么方法进行捣乱,眼前突然似乎有光影闪烁。
原来那红脸老者去取元宝之时,早把几枚飞针捏在手,他慢慢接近张十七,利用递元宝的时候突然发难,事起仓促,距离又短,张十七的腿上虽然藏着匕首,可是根本来不及取用,只能尽量缩下身体,避过要害、
千钧一发之际,张十七突然间感觉两臂之中内力流动,牵引着他的双手一抬,只听叮叮数声,红脸老者仰天而倒,一动不动。
矮个子首领连忙上前察看,只见红脸老者的额头、两颊各插着一枚长长的飞针,双目满睁,嘴巴张得大大,竟然已经死去了。
矮个子首领大惊失色,这名红脸老者是他的副手,精于暗器,武功与他在伯仲之间,他在黑暗中偷袭张十七,却反而被张十七随手一招反杀。
他搞不清状况,不敢上前报仇,手一挥,矮个子的方阵又后退了数丈,高个子人首领明白矮个子们吃了大亏,他同样不敢冒险,也举起手来,带着一众高个子也后退了数丈。
张十七惊魂稍定,立时明白是师傅在后面相助于他,这让他底气大足,他洋洋得意走上一步:“妈的,死矮子,明知道本官是里正大人,居然还敢乱扔飞针,死有余辜!”
矮个子被他指桑骂槐,可慑于张十七的“神功”,竟然不敢反唇相诘,只敢拱手道:“这位大侠,本帮万长老冒然向大侠出手,确实不对,可是大侠神功惊人,也用不着装成一个里正来戏耍我们吧?”
张十七哼了一声:“你们说我假装成里正戏耍你们,那你们说真话了吗?你们穿上白衣服,再抬两口棺材,就装出殡了?还有你们,把人排成一串,就算是赶尸了?”
矮个子和高个子都愣了一愣,不得不承认张十七的话确实说的有理,他们没有表露身份,又怎么能责怪张十七假装,两人对望了一眼、矮个子首领照足了江湖礼数,抱拳道:“在下东海巨鲸帮孙立石,江湖人称外号小白鲨。”
高个子首领也抱拳道:“在下甘肃万马帮萧万年,江湖人称外号叫万里独狼,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张十七又一次把锅甩到武当派头上,他嘻嘻一笑:“在下武当派金陵分派胡飞鸿,江湖人称黑衣秀士。”
萧万年却是一愣:“你是胡副掌教?为什么你的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像?”
张十七一愣,才想起自己光想着黄兴的武功不够,却忘了胡飞鸿与他的年纪差,他还不到十五岁,而胡飞鸿却已年近五十,两人的声线差异一下就能分辩出来。
眼见这一百多个人都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的,他明白这是生死之际,只要一个不慎,这一百多个人一拥而上,倾刻间就把他砍成了肉泥,就算他师傅有通天之能,恐怕也是来不及相救。
他灵光一闪,突然之间哈哈大笑道:“老萧,我还以为你一定要装不认识我呢,现在总算是开口了。”
他这句话一说,孙立石立时一惊,警惕地盯着萧万年道:“萧帮主,你把武当派的人请过来,有何用意?”
萧万年大急,连忙解释道:“孙帮主,你别紧张,这个人不是胡飞鸿,不光声音不象,武功也不对,胡飞鸿的武功根本没有这么高。”
张十七眼见孙立石帮中之人始终紧紧的护住棺材,顿时明白这棺材之中恐怕不是死尸,而是别的什么要紧的东西,他脑袋高速转动,倾刻间有了主意。
他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萧帮主,我平时表演的武功,是给那些当官的老头老太太看的,他们什么都不懂,我只要装装样子也就是了。
可是今天晚上,你是叫我来杀人取货的,再用那些花架子的功夫,怎么对得起你化得那些银子,怎么对得起巨鲸帮的兄弟们?
他这话一说,孙立石果然上当,他立时退开两步,指着萧万年厉声道:“姓萧的,果然是搞鬼,竟然想黑吃黑。”
萧万年连忙解释道:“孙兄你别误会,我根本没有跟武当派有什么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