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昆挠了挠头:“送礼吗,这……送什么好呢?”
“也无需太贵重,以免唐突。听说前些日子府里采办了一批月饼,古人云‘小饼如嚼月,中有酥和饴’,你挑些上品给他送去。顺带多备些吃食,以防不时之需。”
“这敢情好,侄儿这就去办。”
徐昆带着徐良先行告退。
徐芝陵依旧坐于原位,轻轻抚摸着那只失而复得的银鱼袋,脸色变幻不定。
许久,他方才幽幽叹了口气,低声自语。
“这位逸尘小师傅,难道还真的会未卜先知?”
……
黄昏时分的岭南小县城,已是炊烟袅袅。
柴火伴着饭菜香的味儿从远处飘来。
坐在院中读书的灰袍少年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眼巴巴地瞅着门外,望眼欲穿。
一旁的藤椅上,一边看书,一边把玩着榆钱叶的周逸头也没抬。
斜侧空气里,浮升起一行黑色小字。
“别急,珠侍女估摸着是买饭途中遇上熟人耽搁了。或许今晚能吃上一顿不同以往的大餐了。”
闻言,陈池眼睛渐渐发亮。
“太好了。前两天师父还说,已经吃腻了庆春楼的斋菜。”
周逸笑笑,没再多说什么。
京城使者低调进入徐府,宣读圣旨,自然显现在了黑色小字中。
对于那位风度翩翩,长袖善舞的徐太守,周逸还是颇有好感,甚至感激。
自己当初在徐府,每日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开,愣是当了一个多月白白胖胖的精致米虫,换成旁人,早就心生厌烦。
可徐芝陵却始终如一,即便见面次数不多,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出于内心的关怀。
时隔月余,那道重新征辟徐芝陵的圣旨,终究还是到达了徐府。
此时,带着大包小包的徐小郎君已经在和香珠一同赶回来的路上。
周逸正想着,忽然间,天色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