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船上的喊叫声,在空阔的江面上传远,传到了殷东的耳中,他凝神望去,能看到木船船队上方笼罩的阵法防御罩剧烈震荡,明显是快要超负荷了。
不好!
殷东心头一惊,喊了一声:“牛哥,我去前面看看!小宝留在船上!”
有小宝在,这边船队的阵法防御就不会出问题,所以,殷东特意叮嘱了小宝一声,别人听了,只会以为他担心小宝贪玩下水,但秋莹和小宝都清楚,他是让小宝留守的意思。
小宝挺了一下小胸脯,喊了一嗓子:“宝宝知道了!”
喊声里,殷东己经在水底狂飙而去,将船队远远抛在身后。
木船船队这边,看着就是江面上的那个小黑点突然停了,江面上卷起的水浪也平了,船上不少人的心又往下沉。
有人歇斯底里的喊:“他们不想救我们!我们的船要毁掉了,那个该死的什么狗屁殷教官怕被我们拖累了,他们停了!”
老朱厉声吼道:“不许造谣!殷教官他们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躲在船底的常执事突然浮出水面,狞声吼道:“就算你们的救兵来了,也来不及在大阵被破之前赶到,打开大阵,让我们进去,有阵法师主持大阵,你们才能活着等救兵赶到!”
老朱脸色一滞,笑容顿失,是啊,在救兵赶来之前,无极门弟子绝对可以轰开己经岌岌可危的大阵。
他身边的一位战士却压不住火气,大声吼道:“少做尼玛的清秋大梦了!你个鳖孙还想骗我们打开大阵,当我们傻啊!”
常执事不理老朱他们,接着喊:“我数三声,大阵不开,我们就动手了!那些不想死的人,最好在我们出手之前,抢到阵符,否则,你们就跟这帮冥顽不灵的蠢货陪葬吧!”
这一番挑拨的话,像导火索点燃了整个船队,几乎每艘木船上都发生了数起骚乱,就连湾鳄背上的也有人围住驭兽战士,要求他们交出阵符。
秋老爷子看到纷乱的场面,焦灼大吼:“都不要乱!放狼入羊群的事干不得,阵符不能交出来啊!”
可是秋老爷子的吼声,在这一片混乱嘈杂的嘶喊、哭嚎声里,像坠入海里的浪花,转瞬就消失了,没有人听,而且,因为他站的老朱等战士们身边,被一群红了眼的人围住,索要阵符,混乱中,不知是谁抽了他一记大耳括子,肚子也被踹了一脚,顿时让他吐血昏迷。
“老爷子!”老朱惊吼出声,以身护住秋老爷子,拔出枪来,厉声喝道:“不准动!谁敢再闹事,我就一枪毙了他!”
他的吼声,有过片刻的安静。对于“枪毙”这个词,老百姓们还是心存畏惧的,顿时被震慑住了。
但,也仅仅是片刻的功夫,就被一道破锣嗓子打破了静默:“不要怕!这些当兵的枪里都没子弹了!要他们交出阵符,我们不想死!”
“交出阵符!我们要回省城,不想去白山!”
“对!我们要跟无极门的大人们回省城,当兵的,你们不能强迫我们去白山!”
“抢阵符,让无极门的大人们带我们回家!”
……
很快,不少忘恩负义的家伙都在嘶吼,颠倒黑白,跪舔无极门弟子,一个个丑态毕露,抓着战士们推搡撕扯着,又引得很多没主见又怕死的人跟风。
老朱他们气得肺都要爆开了,撕打中,身上也是多处受伤,处境也是岌岌可危。
战士们并不是打不过这些赤手空拳的老百姓,而是不能打,也下不了手,因为一些老弱妇孺被推在前面,让他们束手束脚。那些真正的闹事者都缩在后面,抽冷子暗算他们,撕扯他们的衣服,搜寻阵符。
刚刚缓过劲儿的秋老爷子,气得大骂:“一群不知死活的蠢货,你们这是与虎谋皮!”
向来温文尔雅,从不恶语伤人的齐教授,也忍不住骂:“这些白眼狼,就不该把他们带出省城的!”
离他较近的一个壮汉,挤过来,“啪啪”两记大耳括子,抽得齐教授眼冒金星,还聒不知耻的大骂:“老不死的,你想死,不要带累我们!老子还没活够……啊!”
这个壮汉被一股大力击飞,撞在另一个闹事者身上,两人一起滚倒在地,被纷乱的人群踩踏,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这时,大阵之外的常执事心里笑开了花,脸色却是更加阴冷:“三……二……一!时间到了,阵符还没有交出来,那你们就去死吧!”
“阵符……我抢到了,大人,我抢到了阵符!”
在老朱身边的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惊喜的大叫,双手举过头顶,让常执事看到他举着的一块小小的木牌牌。
无极门弟子脸上都露出了狂喜的笑容,常执事更是放声大笑:“好!很好!你叫什么名字?本执事给你记一个大功,待回城后,给你重赏。现在,你用阵符打开大阵。”
满脸横肉的大汉谄媚的笑道:“大人,小的叫常明,愿为大人效劳。大人请稍待……呃,大人,这个阵符要怎么用?”
老朱被打得口鼻冒血,这时哈哈一笑道:“舔狗!抢了阵符,你们也用不了,这是一次性的阵符,滴血认主了!”
常明傻眼了,滴血认主是什么,他不懂,可他听懂他自己用不了这个阵符,那咋办?
常执事也是脸色一黑,有暴虐之色涌现,狞声道:“那就杀!杀那些不愿意跟我们回城的人,杀到能用阵符的人,打开大阵为止!”
他这一番杀气腾腾的话吼出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