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潮潮是自家大儿子,当这个代表,王富贵自然千肯万肯,可是他还是忍痛摇头:“秋总点名要你,你海潮哥什么都不懂啊!”
“不懂可以学啊,可以来问我。”殷东说完,又解释了下:“叔,我不是不想给村子出力,可是我儿子还小,更重要的秋总跟阿夏太像,要是我去了,怕引起什么闲话,影响到银河集团投资就麻烦了。”
王富贵一听,顿时警惕起来,凝重的说:“村里传闲话传谣言的这股歪风邪气,我得下狠力气整顿了!”
殷东隐隐的一笑,跟村长叔说这么多,他也就是这个意思,否则,谣言继续传播,会伤害小宝。所以,看王富贵表这个态,他就主动说:“我会提前给秋总说好,让海潮哥当这个代表。”
王富贵满意的走了。
殷东也挺满意,有关小宝母子的谣言总算能彻底解决了。进屋后,他给秋莹的手机发了条短信,手机号是秋莹留下的一张名片上的,他吃饭的时候才发现。
很快,秋莹打了过来:“你什么意思?”
“我儿子太小,他妈一走了之,我不能也不管吧?”殷东叹道。
听出他话里的埋怨意思,秋莹莫名的有些心虚,下意识的反驳:“你也不能怪他妈,也许他妈是有苦衷的。”
殷东声音压低了,轻轻的说:“我没怪过她,是我的错。我疏忽了,让她被村里的谣言中伤,挨了我奶奶的打,被打得早产,险些命都丢了。她是太伤心了,对我太失望了,才会走的,在那个深夜,独自一个人从医院走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狠狠的撞进秋莹心里,她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淌满了泪水。
“喂,你还在听吗?”
殷东没听到电话那头有声音,怀疑秋莹是不是挂了,可是挂了也该有嘟嘟的茫音吧?
“嗯。”
只一个单音,传了过来,是秋莹怕暴露出她在哭的事实。
听到她的声音,殷东也没听出什么,苦笑说:“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听着很烦吧?”
“没。”
电话里又传来秋莹的一个单音,殷东松了口气:“你不嫌烦就好了。我一时没忍住,因为这些话我一直想对阿夏说,可是我一直找不到她,找了很久……”从前世,一个到今世,实在在太久了。
秋莹一直沉默着,再没说话。
殷东等了好久,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他真想砸了手机,只是想到这手机是跟阿夏一起去选的,又舍不得了。
次日,大清早的,王海生带着他大哥来了,说是要陪殷东去镇派出所,还说他爸己经先去镇上打听情况去了。
殷东抱着小宝,背着大包,就出来上了王海生的破面包车,刚上车,电话又响了,他只得把小宝交给王海生,把手机摸出来一看,又是顾文打来的。
“我跟我爸正在来白山镇的路上,你在家等着。”
听顾文这么说,殷东觉得他爸察觉到吴冬林的阴谋了,所以才这么急着赶来。他说:“我得去一趟镇派出所呢,回头在镇上见吧。”
到了镇派出所,殷东看到罗队长满面笑容,不由奇道:“罗队长,这么快就有进展了?从我举报到现在,都不够你跑一趟山里吧?”
罗队长心里高兴,说话也随和了:“你小子还在翻哪年的老黄历啊?调查山里的人,就非得往山里跑一趟吗?我给当地派出所发个电子函,那边就给我把信息传过来了。”
殷东摸摸鼻子,好吧,他问了个蠢问题。
“老哥我这回算是立了大功,回头我请你喝酒。”罗队长用力的一拍殷东的肩膀,带着他去气的送他到了所长办公室。
看王富贵正跟刘所长聊得火热,天南海北的瞎侃,殷东忍不住对王富贵说:“叔,我同学顾文让他爸我们村考察,就快到镇上了,你要不要去见一见?”
王富贵一惊:“啥,就是县里那个海产公司的老总?”
殷东说:“海产公司只是顾氏的一个子公司,他们涉足很多产业。听说银河集团要来建码头,离我们村不远,顾文就想让他爸过来投资个什么项目,也只是个意向,你要是没时间,那我就先过去了。”
“有时候,叔多的就是时间,刘所长,下回我们再找个时间好好喝一顿。”王富贵说着跳了起来,跟刘所长打了个招呼,就推着殷东往外走。
刘所长这才拿正眼看了殷东两眼,又提醒说:“富贵啊,你是不是给镇长打个电话?”
王富贵愕然问:“这个顾氏很大吗?比银河集团还大?”
“顾氏算是本土企业中的龙头老大了,银河集团是外来户,你能让他们都到你们村投资,就是大功一件……”
殷东没兴趣听刘所长后面说些啥,就先出去了。刚下楼,他的眼神一凛。
派出所的院子里,王海娇正跟一个老太婆撕扯着,引得好些人围观。殷东认得那个老太婆——那是他奶奶。
“海娇啊,你是个*,不能黑良心啊,我们家小明才多大,你们就合起伙来污蔑他跟他妈,殷东那个狼崽子是疯了,你不能跟着他发疯,你放了我家小明跟他妈啊,我给你跪下了,我做姑奶奶的给你跪下了啊!”
殷东奶奶哭天喊地的撒泼,王海娇拉都拉不住,硬是让老太太跪在地上,她连磕了几个头,而这一幕也被跟老太太一起来的人拍下来,发到网上,标题悚人听闻——七十岁老太被逼给女警下跪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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