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东心头一跳,阳阳这个小机灵鬼儿,是在暗示他什么吗?
念动之间,他表面上不动声色,伸手揉了揉季阳的脑袋,略带责备的说道:“阳阳,不要闹,外面很危险,快带妹妹们去里面屋去,我跟妈妈有事商量。”
“那好吧。”季阳一脸委屈的撇了撇嘴,还是转身跑开了。她跑了两步,又冲着缩在墙角的两个妹妹吼了一嗓子:“两个好哭鬼,快过来!”
吼完,这只小萌娃还朝江亦湄瞅了一眼,没听到妈妈习惯性的喝骂,她的眼里闪过一抹失望。
殷东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头一跳,实锤了,季阳这只有心机的小萌娃,肯定了江亦湄有问题。
现在就不知道江亦湄是假冒的,还是本身神智出了什么问题,比如,被控魂!
咦?他脑子里怎么会冒出“控魂”这个词的?
殷东脑中纷乱,却无暇细想,当今之计,就是要把眼前的这个江亦湄拿下,再确定她是真是假,再决定后续计划。
“你昏迷了那么久,就算是醒了,也该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为什么急着出院呢?”殷东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对江亦湄温和的说着,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我是逃出医院的,不然,我就会被抓走了。”
说话之时,江亦湄身体就软倒过来,像章鱼攀上他的身体。
殷东推了一把,没推开,被她的手臂搂住脖子。
呼——
江亦湄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用一种挑逗的语气低声说:“你该不是喜新厌旧,为了摆脱我,才把我扔到了那家医院,让那个凶得要死的女医生折腾我吧?”
“瞎说什么!”
殷东没好气的斥一声,想拉开她的手臂,却被圈得更紧,她曲线玲珑的身体在他怀里,像蛇一样扭动,一声轻笑响起,魅惑无边。
“自古都是痴心女子负心汉,更何况我这样生了三个女儿的老妈子,跟那个叫苏蕾的女医生当然是没得比的。”
江亦湄说话时,一只手按在殷东的头上,压得他跟自己对视时,她的眸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幽幽的叹了口气。
殷东眉头一挑,她明显不知道江亦湄只是小姨,并不是季阳小姐妹的亲妈。
要是这个江亦湄是假的,也就罢了,要是江亦湄本尊,那是不是代表属于本尊的意识完全消散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殷东心急如焚。
他对江亦湄没什么非分之想,但两人也算是患难之交,带着三小只,像家人一样在生活了那么久,总是有一份患难之情。
更何况,江亦湄在昏迷之前,对他表白过,人非草木,她在他心里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他不由得后悔,没搞清镇海关地下城的情况,就草率的把江亦湄送到了医院,早知如此,还不如让她留在木船……
对了,木船!
江亦湄是在木船上就昏迷的,阁楼上的母蛛,连觉醒了精神异能的季月姐妹,都能用精神力凝成的牢笼困住,还能困不住江亦湄一个人?
还有,他凭什么认为母蛛会放过江亦湄,哪怕她是一个普通人!
木船上的母蛛跟蛛卵,都被他跟季阳姐妹清理了,但,谁保证母蛛没有直接把江亦湄当寄生的宿主?
那时候,不管是他,还是季阳那个小机灵鬼儿,都没有怀疑过江亦湄。后来,木船被卷进了紫光风暴卷中,江亦湄就昏迷了。
但,谁能保证她就是昏迷,而不是畏惧他突然暴发的气势,而假装昏迷的?
一旦江亦湄在木船上,就被母蛛寄生,再被他带进镇海关地下城,那么,外面正在发生的惨剧,是不是他一手造成的?
细思极恐!
殷东心跳如擂鼓,倒是让江亦湄误会了,以为他被自己撩拨得意动,顿时她身体扭动的幅度更大了,动作也更大胆,竟然朝他衣服伸去。
陡然间,一道强横无比的龙威暴起,从殷东身上涌现,瞬间席卷了整个客厅。
“啊!”
江亦湄发出一声震骇欲绝的尖叫,眼瞳中闪过惊恐之色,想说什么,却被那一股强横的气势压迫,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不是江亦湄。说吧,外面那些触手怪的出现,是不是你弄出来的蛛卵寄生?”殷东冷漠的说,声调平淡得不带一丝波澜。
如山的气势镇压下,江亦湄的眼睛暴凸出来,血丝遍布眼球,费力的摇了摇头,张开口还没说话,就有血水嘴角流出来。
见状,殷东稍微收敛气势。
江亦湄喘了一口气,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委屈的说:“你想什么呢!我不是江亦湄又是谁?还有,你说的什么触手怪,还有什么蛛卵,我都不知道啊!”
“楼梯上就有触手怪,你说不知道,谁信?”
殷东直接拆穿了她拙劣的推脱之词,冷酷的说:“听着,我不是要审案子,不需要证据,我认为你不是江亦湄,你就不是。”
江亦湄抹了抹香腮上的泪水,对殷东幽怨无比的说:“你就是喜新厌旧了,想杀死我,另寻新欢,还找什么藉口?”
“你不是妈妈,把我妈妈还回来!”
季阳冷不丁的在里面屋里喊了一声,奶音里带着哭腔,还有浓浓的恐慌。
她一喊,两个妹妹都“哇”的哭了起来。
季阳霸气的一声吼:“两个好哭鬼,都不许哭,不要吵爸爸!”
顿时,里屋的哭声骤止。
江亦湄的脸色大变,声音陡然拔高八度,尖叫道:“死丫头片子,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