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殷东的思绪飘到十万八千里外时,季阳看他一直不说话,猜到她妈肯定病得很严重了,小脸垮了,泪水哗哗的流。
她一哭,两小只也受到影响,跟着哭了起来。
“怎么都哭了?”
听到哭声,殷东回过神来,赶紧问了一声。
季阳抽泣着说道:“妈妈一直都不醒,是不是快死了?”
“诶,你个小鬼,瞎想啥呢!”殷东弹了这小萌娃一记爆栗,给她下令:“哄一下妹妹们,都不要哭,别吵到妈妈睡觉。”
“两个好哭鬼,不许哭,老虎要来咬你们了!”
季阳一声彪悍的吼,喝止了两个哭啼不止的妹妹,又看向殷东,一脸“我不是那么好骗”的表情,又问:“妈妈不可能是在睡觉,她一定是生病了,是不是?”
对这只执拗的小萌娃,殷东也是无奈了,不过,想想骗她也没用,因为江亦湄短时间内,肯定不可能醒来。
“是的,先前木船被扯进紫光风暴卷时,妈妈应该是脑子受伤了。”
听他这么一说,季阳“哇”的大哭起来,还十分懊悔:“都怪阳阳太没用了,没有保护好妈妈。”
这话一说,让殷东都愧疚了。
“不怪你,也不是你没用,是木船被扯进紫光风暴卷中,阵法防御罩都破了,那时候妈妈就受伤了。”
殷东蹲下来,搂住小萌娃,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低声说:“妈妈不像我们,都有异能,她是普通人,脑部受到冲击,就会受伤。”
季阳颤声问:“妈妈,会死吗?”
殷东对上季阳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不想给空头承诺,如实的说:“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会努力让她活下去,活到我们能找到医生,给她治疗。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季阳用力攥紧小拳头,小脑瓜点头像小鸡吸米:“好!”
接下来,季阳为了努力,表示要跟着殷东一起出去找回家的路,找到路了,就能早点找医生给妈妈治病了。
殷东把剥下来的鱼皮,给季阳姐妹做了鱼皮袍子,里面还套上狼皮筒子,坐在棚屋里烤火,还不觉得冷。
等季阳坚持跟着殷东一起,从阵法防御罩内出来,一股寒流迎面而来,她被冻得瑟瑟发抖,小脸煞白,小腿肚子打着寒颤,却嘴硬的说:“阳阳不怕冷。”
“阳阳真棒。”
殷东夸了一声,又给季阳拉紧了系鱼皮袍的鱼皮绳子。他本来只是让季阳出来见识一下外面的寒冷,可舍不得她出来受冻。
他很耐心的劝道:“妈妈没有醒,妹妹们会害怕的,阳阳留下来看家,我才能走远一点去找回家的路。”
“那好吧。”季阳这才答应了,转身进了阵法防御罩内,一道阵法之力凝成的光索闪现,系住她的小身体,直接把她移到棚屋内。
殷东笑看着这一幕,脑中记忆又被触动,想到一个模糊的小男孩身影,也是这样灵活的在阵法防御罩内移动。
那个小男孩,是季辰吗?
“是宝宝!”
忽然,殷东感受到了冥冥之中的一股奇异之力,让他脑中响起一个稚嫩的男孩嗓音。
难道,宝宝,不是季辰的小名儿?
殷东一阵懵逼,各种纷杂的念头冲击而来,让他脑子乱得一塌糊涂,有点想疯。
良久。
殷东一步一步踩着寒冷的冰层,走远……
他以木船为中心,选了四个方向勘察,全都是一样的,先是一片平滑的冰面斜坡,上去之后,就是无数冰浪被极速冻透后,形成的冰浪林立的奇观。
全都一样,冰浪中还冻了不少海兽或海藻,以及贝壳海螺之类的,挖出来就可以当食物了。可以说,在这片冰浪林立的区域穿行,食物是不愁的。
殷东放了一半心下来,但另一半心始终高悬……分不清东南西北,他又该选哪一个方向前行呢?
无解。
殷东把四个方向都看了一圈,屁也没看出来,天幕上依旧是一片极寒坚冰的白,没有太阳,没有月亮,连星星的轮廓都看不到一点,就像一大块贴在天空中的凹镜,平滑无比,能倒映出下方的大地与海洋。
“倒映?”
殷东心头一跳,仰起头,极目远眺,咦?还真有门儿!
他看到了天空的冰幕上,极远的地方,耸立的无数陡峭山峰,层层叠叠,跟其他方向林立的冰浪,有着明显的差别。
“就是那个地方,前进!”
殷东决定了,就朝那个方向走。至于,那个方向是不是东方,谁管呢?
“老狼,看到那个方向了吗?”
返回到木船边,殷东给瘸腿狼指了一下,意气风发的扬臂一声吼:“出发!”
“嗷——”
瘸腿狼猛地跳起来,精神抖擞的一声悠长的狼嚎,把趴着睡觉的野猪们唤醒,带着它们拉动木船,朝殷东所指的方向前行。
斜坡的冰面很滑,不过殷东控制阵法之力凝成一颗颗冰弹,在船头前方轰出一个个坑洞,瘸腿狼跟野猪们借助坑洞,稳稳的拉着木船,离开了凹陷的冰面,来到冰浪林立的区域。
有瘸腿狼指引方向,野猪们在冰浪林立的海面上,拉着木船横冲直撞。
轰隆隆……
寂静的海面上,不时有冰浪被撞碎的轰鸣声响起,传荡四方,回声悠长。
“哇噻!好漂亮吖!”
季阳的小奶音响起,站在船头挡板前的殷东,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拨开了棚屋门外面的木栓,溜了出来,用一根阵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