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俊青年惊愕又疑惑的视线下,有着下垂八字胡的中年抬起左轮,顶住了他的额头。
“不要,我可——”
但是,还没等他吐出完整的音节,扳机已然扣下。
砰!
子弹与空气激荡的锐响声穿过雨幕,在南郊的街道上回荡。
再次震起的枪声,让好事者刚打开的窗户再度闭合。
就在这样的静默下,八字胡下垂的中年看向地面的两具尸体,微微眯起眼睛。
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中年人皱起了眉头,扭头看向了埃维娜:
“你还发现了其他你认识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吗?”
“除了特德,没有。”
埃维娜的视线停在其中一具尸体的身上,然而那尸体已经不再是戴着圆顶帽的中年人的样子。
在两人的视野中,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已经变成了两个身形瘦削、衣服破烂的流浪汉。
而不是一个圆顶帽仆役和一个英俊青年。
八字胡下垂的中年仔细地检查着两具尸体过后,站起身来,摇了摇头:
“这些人不是真的‘演员’,是普通的‘角色’。”
说完,他看着埃维娜,认真地说道:
“接下来排查狄璐德市内所有的作家、剧作家、画家和画作家,记住,千万不能单独行动,他以你身边的人作为‘原型’制造出了角色,之后还可能会出现以你身边的其他人甚至是以你为‘原型’的角色。”
中年人再次望向尸体,神色异常凝重:
“我有个猜想,之前在狄璐德剧院向荆棘树成员发动攻击的人,也是这个‘剧本家’。”
闻言,埃维娜微微侧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傀儡师,棋子?”
“嗯。”中年人点点头,“那个‘傀儡师’丹尼斯,是他转移注意力的棋子。”
说完,他向着四周扫视了一圈:
“快点离开,‘角色’死亡,对方一定有所反应。”
没有理会地上的尸体,中年人向前迈开步伐,每一步踏出,他的身影便会变淡一分,几步之后,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原地。
“是。”埃维娜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毫不停留。
过了几分钟,一只灰褐色的老鼠从不远处另一间屋子中爬了出来,向着尸体的方向望了几眼之后,立刻转身,快速消失在街道之上。
随着老鼠消失在尸体附近,一个身影在那敞开的大门对面,在另一条巷子的边缘处逐渐凝实,望着老鼠消失的背影,面露沉思。
新商业区,北部。
阴暗潮湿的独栋小楼中,一只老鼠快速地窜上了腐朽变形的楼梯,来到了左侧的第一个房间。
阴暗的房间之中,淡黄色的火焰正在蜡烛上摇曳着。
主位之上,一个矮胖的男人正借着烛光,在稿纸上快速书写着。
老鼠来到门前之后,没有任何停顿,直接爬上了椅子,跳上了长桌,爬到了左侧的一张椅子上。
看到老鼠,矮胖男人微微抬头,倒映着摇曳烛火的镜片下,和圆胖敦厚身材不符的锐利视线投射到老鼠身上。
下个瞬间,老鼠的身形开始快速膨胀起来。
摇曳的烛火恢复平静,一个戴着红色领结、头戴毡帽的男人有些茫然地望向四周,嘶哑道:
“这里是”
“班特先生,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既然你已经解开了我留下的谜题,我就会在时限内交稿。”
矮胖男人沉声道:
“不要一直守在我的住所,你该回去了。”
听到他的话,男人眼神略微浮动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露出了苦涩而尴尬的笑意:
“抱歉,特伯尔吉阁下,我只是很珍惜这份工作,不想失去它,打扰您了,明天见。”
说完,他站起身来,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抄起桌子上还在燃烧的提灯,快步离开了房间。
踏上吱呀作响的楼梯的瞬间,班特放缓了脚步,满满走下阶梯,从壁炉边拿起雨伞。
不过,雨伞并不是只有一把,而是有很多把。
看了一眼那把在提灯光芒下显露出些许蓝色的长柄雨伞,略有些疑惑的班特并没有多停留。
一脚踹开了爬到脚边的老鼠,以嫌弃厌恶的脸色,班特带着自己的黑伞打开了房门,撑开伞面,关门后只身挤入了雨幕中。
法斯特衣帽店,二层。
亚戈往外打开了凸肚窗的窗户,潮湿阴冷的空气涌入了鼻腔,驱散了味道。
他正在进行尝试。
尝试制作“旧印”。
“旧印”,是各种非凡相关物品之中,除了魔药之外最常见的一种东西了。
旧印,这个名字让亚戈感觉有些复杂。
在克苏鲁系列的原作者笔下,旧印是一种刻画了神秘存在的上古图案、神秘标识或者强力的魔法符号的结合体、一种类似于护身符的东西。
在前世,在c之类跑团的地方,这类东西也经常出现。
因为“旧印被刻画为‘驱逐’各种神话存在的符号”、“很多神话存在会莫名其妙地回避此物”这个缘由,有人作了一个比喻——
“祂们看到旧印就好像看到翔一样”
在莫名其妙的发展之下,这个延伸的二设解释被当成了正解。
就像“翔”本身没有排泄物的意思,但是这么解释的人多了,它也就多了这层意思。
据亚戈自己的了解,“旧印”的原设概念更接近于“某种敌对的、令神话存在们厌恶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