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暮凡坐起身,接了凤云震递过来的牛奶,喝了点。
她心中晕倒是怎么回事,又怕被看穿,喝了几口牛奶,她抬头看着凤云震:“我还要赶飞机,飞机上可以休息。我就是作息不规律而已,今后注意些,你别太紧张。”
说着,她低头继续喝奶。
根本不敢看凤云震的眼睛。
凤云震:“我陪你去。”
“咳咳,”倪暮凡咳了一下,慢吞吞地将杯子放在床头柜:“我真的没事。你那么忙,好好忙你的就是了,你都在家里给我当了好几天的伙夫了。”
凤云震脱口而出:“我没事,我现在最大的事,就是你。天大地大,哪有老婆大?”
倪暮凡微笑着倾身,将他抱住:“知道你是老婆奴,但是男人以事业为重,懂?”
撒娇柔软地说着这一句,可心里却涌动着丝丝酸楚。
倪暮凡睫毛轻颤,不敢哭出来,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自然是爱他的,也是贪恋他的怀抱的。
可是在一起越久,她强颜欢笑、故作镇定就越久,她真的很累,每一天都很疲惫。凤云震拥住她,低头亲吻她的发:“圈圈,我离不开你。你不知道过去这段时间我们总是聚少离多,我心里特别难受。我其实就想跟你在一起,可结婚以后,跟你在一起的
时间屈指可数。圈圈,我觉得你在躲着我,这更让我不安。”
倪暮凡:“……”
她不知如何解释。
焦急之际,手机在大床的另一边响了起来。
她如临大赦地从他怀中出来,望着那边,凤云震把手机拿过来,挑眉:“川哥?”
倪暮凡接了:“哥?”
暮川:“修璟兄说你不舒服?”
倪暮凡心里慌乱极了:“哦,就是一时气血不足吧,其实没有大事。”
她一手紧握着电话,恨不能此刻信号断掉,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身侧的被子,神色紧张,脸色苍白。
这一幕落入凤云震的眼中。
他的心呐,像是被一只大手用力握住,挤到变形、挤到揉烂!
心疼地钝痛、无法言喻的疼惜与自责,让他整个人僵成了雕塑般,双眼痴痴凝视着面前的小人儿,恨不能替她去痛!
好在暮川那边轻笑了一声,仿佛没有大事般。
这一声轻笑,让倪暮凡的心脏回位。暮川微笑:“修璟兄说了,给你测了面相与命格,你就是幼年颠沛流离,少年万千宠爱,青年至中年都是多灾多难,即便能解也依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是中年后直至万
年都是福寿大圆满。而且他说,你享年86岁,寿终正寝。我原本也挺担心,但是听了这话,就觉得你问题不大。”
“是、是吗?”
倪暮凡紧张地追问:“哥,你确定吗?季修璟是这样说的?”“是啊,一开始他也替你担心,他说你的脉象不太正常,过来跟我汇报后,又说其实也没什么,因为他早就算过你的阳寿了,你现在是青年时期,小病小痛估计会多点,后
面就好了。只要不危及生命,只要还能守得云开见月明,现在有什么那都是浮云。”
暮川温暖的声音如冬阳照耀着倪暮凡。
她激动地捂住嘴,低下头哭了起来。
“圈圈?”暮川听着不对,追问:“你哭了?”
倪暮凡难过地说着:“哥,我、我对不起你们,我有个大事,之前我一直觉得是大事,刚刚才发现是小事,我骗了你们,我还求了阿哲,让他帮我一起瞒着……”
听到这里,凤云震的眼泪终于落下了。
他的圈圈多善良啊!
生怕家人担心,生怕给家人希望又带来失望,所以在确定真的有希望的情况下,才把实情倾诉出来。
凤云震上前将她轻轻搂入怀中。就听倪暮凡哽咽着:“我、我其实那次细菌感染后,是中了病毒的,是146,当时他们给了我一种药物,可以抑制病毒的扩散,但是无法根治。我这段时间,天天吃云震做
的药膳,我吃的药,药效都被药膳冲淡了,才会导致我身体不舒服……”
凤云震:“……”
这天中午。
倪嘉树夫妇、暮川夫妇、季修璟夫妇全都过来了。
他们边吃边聊。
一开始冠九秧带着孩子们,死活不肯上桌。
后来窦飞跟璐璐把他家龙凤胎带去小院里,跟他家小儿子一起吃去了。
姜丝妤望着冠九秧道:“你现在不仅是御侍,还是堂堂国师的夫人,怎么就不能上桌吃饭了?”
季修璟含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难得一次。就当是皇恩浩荡。”
冠九秧只好过去坐下。
姜丝妤握着倪暮凡的手,母女俩说着说着就哭起来。
倪暮凡这才知道,原来家人们早就知道了,她难过地扑进姜丝妤怀里:“妈咪,是我不懂事,不该瞒着你们的……”
姜丝妤心疼地抱住她:“你现在能敞露心扉,是最好的,心理负担放下了,云霾散去,才有希望。”
季修璟忽然轻笑起来。
倪嘉树望着他:“怎么了?”
季修璟抬起头,望着倪嘉树:“陛下,我忽然想起来,我那在千云山修炼的徒儿,就是个宝。把他洗洗干净炖了,让金尊公主连汤带肉服下,肯定药到病除。”
季修璟两个徒弟。
一个百里栀柔,已经出国学医去了。
还有一个福寿,被他送去千云山上修炼去了。
季修璟每日会缩地千里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