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对不住,呵呵呵,但这小丫头着实可爱,能如此听话,想必定能让人省心。”
方才打趣自己,而下竟又嘲笑自己,小姑娘愈发羞怒,小脸儿上早是羞红一片了,若再留下,保不齐变得被他俩气哭了。
当即便欲转身跑开,却还未走两步,便被陈译唤住:“姑娘留步。”走上前去,说道:“在下名唤易成。”
小姑娘并未回头,小手儿依旧捂着脸儿,忐忐忑忑之下,撂了句“小女名唤从烟。”后,便慌慌张张跑开了。
从烟乃江洲鼎崇书院的外院弟子,同姜禛算是同行,皆儒生,日里总总是孤零零的一个,全怪她这娇里娇气的小性子,同她做伴,甚累。
姜禛一拳挥出,打在陈译的肩膀上,斥道:“你这是做甚?!难不成还想寻个机会勾搭人家小姑娘?!”
“怎的了?!你管我?!”
“哼!不稀的管你!”
一路走来,二人皆在拌嘴,好不欢闹。
眼下又在碎碎念叨着:“啊!明儿个我便要做丫鬟了!烦气!”
垂着个小脑袋,再瞧眼身旁的陈译,不住的大笑出声:“哈哈哈!你的脸儿!被我扇的跟个猴屁股似的!”
“唉!你这丫头!”陈译抬袖掩面,甚是窘尬。
送她到姜府门前,离去之时却被其唤住:“站住!”
转身望去,见她似在衣兜内摸索着什么,不会儿便掏出条手巾,谢道:“喏!这是谢礼!”
陈译接过手帕,细细打量一番,甚丑!奇丑无比!
手帕上的花花草草,没的半点儿好看的,再瞥她一眼,自心中叹气道:“唉!我怎就看上她了?!”
罢了罢了,收好再说,谢道:“多谢姜禛姑娘的谢礼!”
“告辞!”再见不难,先撤!
陈译回府后,抬眼便瞧见汪烨扮相古怪,身着一席破烂风袍,脸戴唱戏用的戏脸,嘴中叽里呱啦念叨着:“太上老君请显灵,太上老君请显灵。”
手中还端着香炉,案上置满了鬼画符,左跳一步,右跳一步,瞧着倒怪有趣儿的。
被陈译一脚踹去地上,叫嚷道:“啊!谁?!谁人如此大胆!”
待将戏脸拿下,扭头朝身后望去,这才知是自家爷回来了,忙腆着个脸,笑盈盈的说道:“嘿嘿,爷,原是您回来了,怎的也不支个声,咱也好前去迎您。”
陈译入座,询道:“你这是做甚?!”
“嘿嘿,咱祖辈乃苗山老庙里的道生,咱也会点儿请神的小把戏,这不,方才便在请神呢。”
陈译似来了兴子,继而追问道:“如何请神?请什么神?请神有何用?”
汪烨将手中的香炉,稳稳当当的置在地上,赶忙跑去自家爷身旁,显摆道:“嘿嘿!爷,我同您讲,咱这作法属于请神降物,喏,您瞧。”
汪烨自怀中摸出一张符纸,其上满是看不懂的字,继续说道:“此乃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有太上老君的一丝法力降于其中,可逢凶化吉,避凶避难。”
陈译接过符纸,瞧着倒是新奇,灵机一动道:“既如此,那你便为我作法,再绘制两张,我有用。”
“得嘞!”见在自家爷面前显摆成功,汪烨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回去作法了。
第二日当早,周氏尚在姜沈房内,见她闷闷不乐,便好奇询道:“九儿,怎的了?!莫不是生病了?!”
姜沈落地之时,窗外寒冬飞雪,巧有九片腊梅飘进屋内,故唤她“九儿。”
“九儿无事儿。”姜沈口是心非道,昨儿个同陈译的种种不愉快,她仍耿耿于怀。
若是他人也就罢了,可偏偏是她,自己的陪衬。
“无事儿便好,待会儿出街记得寻些醒茶。”姜老太太尚在待她,简单嘱咐句后,便走了。
姜禛耷拉着小脑袋,极不情愿的跟在陈译身后,这丫鬟可不好当,不单需端茶倒水,还得随唤随到,累!
本以为他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可而下再瞧,真真是块木头,嘀咕道:“同我这般俏丽的丫鬟,你竟就使唤我做这些粗活!木头!”
又是一摞小桃酥置于其手中,她这当子两只小手儿上,大大小小拢共提了七摞小食,还皆是小桃酥。
自他身后骂道:“你当真想累死我呀?!木头!懂不懂怜香惜玉呀!”
陈译并未回头,依旧朝前走去,回道:“不懂!”
气的姜禛牙痒痒,恨不得上前咬他一口,碎碎念道:“你就这么喜欢吃小桃酥?!”
陈译答道:“嗯,小桃酥乃我最爱。”
眼珠子一转,似又想到什么,回身朝她走去,将一块小桃酥自纸包中取出,置于手中,而后面露坏笑,望向她。
“你你你!你要干嘛?!莫不是想……呜──”陈译趁她张嘴说话之际,塞了一块小桃酥于她嘴中。
但见姜禛腾不出手,只得含着块小桃酥呜呜咽咽,嚷嚷个没完。
入口酥脆,内馅软糯,口齿留香,越嚼越甜。
陈译正在喂她,同伺候个小娃娃一般,询道:“好吃吗?”
“嗯!好吃!”她算是被甜到了,一半是嘴,一半是心。
街肆之上走客繁多,不时便有爱看热闹的朝他二人望来。
“啧啧啧!瞧人小俩口的,多恩爱呀。”
“是呀是呀!瞧的我都心生羡慕了。”
“等等!不对!那丫头似是姜家的蛮妮!”
“什么?!果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