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又来一名管事爷接过书卷,自宫殿内走出,行至云石之上,宣道:“文王有令,将上官氏姜禛所书之字,置于轩阁门前,共众人学习,评鉴,欣赏。”
待此事平息,众人皆纷纷赶去轩阁门前,此地立有一块无字碑,其上正置有一册书卷,即是姜禛所书。
但见其上字迹飘逸,笔画多变,细赏之下,更可寻出一丝神韵,实乃佳作,此字拔得头筹,的确当之无愧。
窦烟儿呆愣原地,久久未有回过神来,她仍不敢相信,如此了得之字,乃是那蛮妮所书。
“怎会如此?!这字竟是她书的!”姜倪同样不敢置信,区区一个蛮妮罢了,竟能有如此好手,即自己大姐姜冷雁前来,怕都是比不过的。
与姜倪不同,姜桐生虽也震惊,可转瞬之间,便又心喜上了,笑道:“嘿嘿,看来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如此一位好手在我们姜氏,却无人发现,可惜呀!”
至此,再也无人敢小觑姜禛,虽是个蛮妮,却也是个才女,京内女逸少的名头,就此传开。
有人心喜有人愁,狄氏的小丫头,狄妲,哭丧个小脸儿,眼眸一眨一眨的,似有点点泪花浮现,好不可怜。
今儿个过后,今内再无四大氏,只有上官,姜,窦,三大氏存在,狄氏没落,至此沦为二流世家。
姜禛蹦哒着小步子,尤为雀跃,一想到自己回去不用挨板子了,便会不住的欢笑出声。
赶回上官氏厢房内,头一眼便见着白无颜的笑脸,甚欢,忙不歇地跑来姜禛跟前,赞道:“小丫鬟好手!你当真是女逸少呀!”
上官仞依旧面无表情,单单撂了句“不错。”后,便又坐回茶案旁,边吃着茶,边盘起手中的小石桃。
好一程的心喜,好一程的心忧,还未待姜禛乐呵多久,穆九爷便来了。
见其来势汹汹,一众上官氏侍卫皆不敢阻拦,叩首道:“见过穆九爷!”
姜禛见着穆九爷前来,面露笑意,赶忙上前行礼道:“见过穆九爷!”
眼前之人已救助过自己两次,不论外人如何说他冷血嗜杀,可姜禛怎怎都不惧他,反倒没来由的倍感亲切。
见状,穆九爷掩去眸中怒意,赶忙上前搀扶住姜禛,回道:“你不需跪。”
“是,小奴晓得。”姜禛回道。
白无颜心思细,懂得察言观色,见穆九爷进屋之时,满眼怒意,似来者不善,当即迎上前去,叩首道:“小民上官白,见过穆九爷,不知穆九爷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穆九爷并未回话,招了招手,说道:“你们都退下吧,我同他单独聊聊。”
言罢,便落座上官仞身旁,举茶轻抿。
“是。”众人听命,退去厢房外。
“上官仞!你见我竟不下跪行礼!找死!”穆九爷冷声道。
“哼!你见着我大伯不一样未跪!”上官仞不惧道。
穆九爷眼中杀意愈浓,差些便未忍住动手了,但此番是为武侯妃而来,鲁莽不得。
罢罢罢,暂且饶他一回。
“放了那小丫鬟,我便饶你不死!”穆九爷说道。
闻言,上官仞不解,却也来了兴子,挑衅道:“不放!我还需她伺候着,各种意义上的伺候!”
言罢,再使舌尖轻舔过嘴唇,眸中歹意尽显。
“放肆!”穆九爷终究还是未能忍住,杀心已起,不见血必不收刀!
一把青光白刃刀出现,抵在上官仞的脖颈之上,冷声道:“你胆敢冒犯武侯妃!当真该死!”
“武侯妃?!呵呵!穆云,你莫不是睡糊涂了?!”上官仞不信其言,鄙夷道。
“信不信由你!但你已冒犯武侯妃,若不想死,便自断一臂!”穆九爷手中白刃愈发靠近,离其脖颈处仅一指之距,但凡轻晃一下,刀尖便可见红。
上官仞依旧淡定,似无惧生死一般,回道:“穆云!我这手留着可还有大用,定不能断的,而我这命,也不打算给你!”
言罢,上官仞腕子一动,便将手中的小石桃掷出,朝穆九爷面儿上飞去。
见状,穆九爷抽身躲闪,却也给了上官仞可趁之机,当即拔出黑刀,与其对峙着。
二人皆不做言语,自厢房内迂回着,试探着,但无人先动手。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姜禛走进厢房内,她本是奉白无颜之命,前来唤上官仞离开的,可抬眼便是瞧见如此一幕,甚觉心惊。
不禁大叫出声:“你们这是做甚?!”
以声为号,上官仞同穆九爷二人当即出手,冲向对方,缠斗到一块儿。
刀光闪现,入耳破风,二人皆是武艺高强之辈,一时半会儿根本分不出个高下。
姜禛赶忙爬去厢房外,嚷嚷道:“不好了!不好了!他们在里头打起来了!”
上官氏之人皆乱,不仅是不敢阻止,且阻止也阻止不了,他二人皆是一个德行,嗜杀。
“快退!快退到外头去!”白无颜赶忙指挥着上官氏众人撤离。
二人自厢房内厮杀已有十数个回合,皆已有伤在身,却依旧不肯作罢,但见穆九爷飞起一脚,正正好好的踹在上官仞胸上,将其踹飞出去。
一路翻滚,跌落,上官仞摔去了宫殿外,脑袋虽是一阵晕眩,可一时半会儿穆九爷也无法赶到此处。
白无颜尤为担心自己五弟,撂了句“我这就去唤五伯伯前来!你们快些护着五少爷!”后,便跑出去了。
穆九爷缓步朝上官仞走去,眼前乃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