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武会馆。
时近深夜。
厅堂内,看着面前的陈如素和苏鸿信,李存义老爷子不禁心生叹息,眼露怅然感叹,昔年他可是眼睁睁的看着此二人拜完天地,不想如今再见,却是遭逢这般变故。
“唉,我这辈子,生死早已见惯,但能见你夫妻二人再相聚,也算是件难得的幸事!”
老人语重心长的说着,末了她他看向苏鸿信,摇头苦笑。
“你小子,唉,竟然瞒过了我们所有人。不过,也是,这等逆天而行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稳妥,否则,必然是无边祸端!”
“你们日后有什么打算?是来跟我辞行的么?”
苏鸿信也没迟疑,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边事情已了,那些日本阴阳师死的死,逃的逃,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了,至于那个什么两江三湘斗法大会,我没兴趣,随他们怎么闹吧,我打算过些天去秦岭深处走一遭,不然,探不明其中的秘密,我坐立难安,心绪不宁!”
李存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不过多的挽留,他面目慈祥,只似看着自己的后辈,温言道:“也好,你们处境有些特别,现在不走反倒会招惹是非,不过,你如今身负奇能,行事作为,早已不能拘泥于凡俗界限,其中诸般我也不太懂,但你需得记住,行事切莫偏离本心,需得紧守初心!”
“记得了!”
苏鸿信重重的点着头。
一旁的尚云祥这时端来了两碗酒。
“你小子,才来几天又要走,咱们可都没好好喝上一杯,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山高路远,但愿还有相聚之日!”
苏鸿信深吸了口气,看着屋里的二人,也是感慨良多。
“会有的,届时,咱们再一醉方休!”
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保重!”
“师伯,您老也要保重!”
只在师徒二人的目送下,陈如素与苏鸿信已掠出了精武会馆,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如今时间紧急,苏鸿信却是不想耽搁半点,何况任务已经完成,他也再无后顾之忧,能放手施为。
拜别了李存义,二人自然是先回陈家沟。
没有什么浩大的声势,以陈如素如今的状态,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村子里,只能趁着夜色,见一见两位老人,以全思亲之苦。
果然,等他二人一现身,那已是痴呆的陈父登时眼冒精光,而后几个猛步赶了出来,看见自己的女儿变成这副模样,老人既是心疼,又是惊怒,像是只择人而噬的狮子,须发皆张,满面怒容,揪着苏鸿信的衣领厉声狂吼道:“小子,你当年娶素素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忘记你发的毒誓了?”
好悬差点没把苏鸿信生吞活剥了,就连脾性向来温吞的陈母,亦是面如寒霜,目露冷意,像是他今天要不说出所以然来,便要将他打死当场。
“二老放心,我就是上天入地,也会让素素重回人身的!”
只等一番解释,听到苏鸿信也是为了让陈如素长生,二老才算作罢,放过了他,最后抱着女儿大哭不止,哭的泣不成声,一直等到临近天明,他们离开的时候,这才依依不舍的作罢。
倒不是说他们不想久留,而是眼下身份敏感,何况陈如素是旱魃已不是什么秘密,就怕消息传开,被有心人利用,对他们而言倒无所谓,但就是会给陈家沟惹来麻烦。
长生,谁不是梦寐以求。
一路无话,陈如素与苏鸿信径直到了和白莲教主约定好的地方,便是那离“陈家沟”不远的破庙里,去的时候,白莲教主已等候许久了,连同相柳在内,还有灰七姑。
但让苏鸿信意外的是,除了他们,居然还有两个人,还是两个熟人,赫然是那“终南山”的师兄妹两个,眼下正被捆了个结实,绑在一起。
“呵呵,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我发现你们两个是妖精啊,怎么到哪都阴魂不散呢?说说吧,啥情况啊?”
苏鸿信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师兄妹两个,不禁大觉有趣。
“这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暗中躲在陈家沟外面,鬼鬼祟祟的,好像是奔着老大你们来的,我看他们形迹可疑,就收拾了一顿!”
一旁的相柳现在是个和尚模样,看着慈眉善目的,可嘴里的话却沙哑刺耳,像是金铁摩擦一般,雌雄莫辨,时男时女,听的人天灵盖能掀起来,徐福一死,它却是夺了那和尚的身子,反客为主了。
“为什么跟着我呀?”
苏鸿信也觉得奇怪。
“按理来说,你们的命是我救的,有什么恩怨也该两清了,难不成你们还想着对付我老婆?真要是这样,恐怕今天你们师兄妹两个就得进蛇腹了!”
“老大,我能不能自己挑啊?这男的瞅着就不好吃,倒是这女的细皮嫩肉的,嘶!”
相柳突然插起了话,眼珠子一翻,唰的翻出一双蛇瞳,张嘴一吐,一条蛇信子径直吐了出来。
“苏前辈,且慢!”
那个师兄突的开口。
他似是对相柳极为恐惧,眼见对方化出妖形,脸色立时有些发白,那师妹更是不经吓,干脆都快哭了,直到被苏鸿信瞪了一眼,相柳才收敛了些。
那个师兄忙见机说道:“我之前听到你们说秦岭中藏着秘密,所以才跟来看看!”
苏鸿信现在对此事很敏感,他闻言有些玩味的问:“怎么?你也想打那秘密的主意?”
“不,不是!”
那师兄迟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