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这是偷来的?”
“六哥怎么偷偷声说的那么难听,不问自取是为偷,我这是问过的,司曹大人也同意了的,是为借。”
何六升无奈摇头,有些想不明白,直到将苏异送上了禺疆港的大福船。
随着大船缓缓离岸起航,他也看到了一个白袍人匆匆而来,肩上扛着招魂幡,神色有些焦急。
他这才猜到些什么,心想听闻黄水部的司曹大人为人憨直,却不曾想竟是憨到了这等程度。
…
明王洞府里,洪释庵与昼沉两人正悠闲对弈,随手落子,不做谋局,全不费神。
“你的好师弟走了,你也不去送送?”洪释庵提起两子,随口问道。
“三百年的人间道行走,死别我都看淡了,还在乎什么生离…”昼沉在棋盘上指指点点,说了句“悔一步”,从洪释庵手里抢回几颗白子重新摆放好,又接着道:“更何况,我和他又不是不会再见面。”
“你呢?”他落下一子,然后似乎是为了扰乱老头儿的心神,故意问道:“小师弟就这么走了,你就一点不舍也没有?”
“对那臭小子,有什么好不舍的?”洪释庵却是笑道,“你已不是当年的夜阳,老夫难道还是当年的老夫?你提起小师弟,我倒是有一事想和你商量…我想再收一个徒儿。”
“你想收就收,有什么好商量的…”昼沉专心观察棋局,满不在乎,又随口问道:“是那个老六?”
“老六只是无名分而已,论实力,他早就可以出师了…”
此时七夏正好端着茶水点心进来,将木盘重重地放到桌上,问道:“苏异当真已经走了?”
“走了走了…”洪释庵摆摆手道。
“哼!竟连道别都没有就走了…”七夏跺脚怒道,接着又气冲冲地去了。
“你觉得她怎么样?”洪释庵头也不抬地问道。
“她和小夜有些相似。”昼沉答道。
洪释庵点了点头,却没再继续往下说。
因为不断悔棋,两人的对弈持续了数日,直到何六升归来,还没分出胜负。
何六升将苏异在吊命谷阴曹的事迹复述了一遍,洪释庵听罢十分不解道:“他偷那破玩意儿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何六升无奈道。
“随他去吧。”洪释庵摇了摇头,接着怪笑一声,有些幸灾乐祸道:“臭小子敢拿阴曹的东西,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