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烂剑,将它物归原主,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曹府。
这次却没有人再阻拦。
“宋长劳,为何不拦住他?他可是身怀魔功。”庄羽生急道。
众人听到这话,表情都有些精彩。唯有被蒙在鼓里的庄羽生满是不解之色。
“已经保你了一命,你还要如何蹿跳?”宋秋韵毫不客气道。
庄羽生为之一窒,心想是哪里出了问题。
“宋长老,这里只有你对仙修最为熟悉,你就告诉大家,那小子使的是不是仙术吧。”丁临说道。心里想的,是不知道庄羽生吃错了什么药,到了这个地步,还要再咬苏异一口。
“仙术…怎么会…”庄羽生面如死灰,虽依旧不愿相信,但已没有能力再去向长辈证明什么。
“确实是仙术无疑。今天闹出的笑话够多了,大家还嫌不够丢人吗?都散了吧。”
宋秋韵是站在曹府一边的,见盐帮与真武剑派如此弹跳,心中大为气恼。但曹老太爷的意思是不愿把关系弄僵,她自然也没什么好强出头的。
却听钟四海不依道:“那可不行,我们的事情可还没解决呢。就算苏异那小子没问题,但他与那人的关系摆在那,而且他与曹家的关系也不浅,难道曹家不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吗?”
钟四海栽赃陷害不成,只能强来,虽然是有些不好看,但总比什么都捞不到强。说来说去,饶了这么一圈,脏水乱溅,最终还是为了讹钱。利益利益,都是所谓的利益所致。
“钟四海你说了这么多废话,不就是想多要点钱吗?想要多少干脆直接开个价吧,别一直躲躲闪闪的,像个姑娘家。”宋秋韵早就厌烦了钟四海那种畏畏缩缩的态度,钱要赚,好人也要当,哪来那么好的事情。若他大大方方直接开口索取,说不定自己还能敬他是条汉子。狮子大开口,也只有狮子才能开口,鬣狗只能躲在一旁暗算。
钟四海却没把她的讥讽放在心上,兀自还有一套说辞,道:“宋长老不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自己。外头还有一众江湖散修没处说理,若是我不为他们出头,他们的损失又该算在谁头上?是南轩先生,苏异,还是曹府?”
什么江湖散修,其实就是一群四处流窜的土匪。若是苏异还在,一定会如此讥讽他。钟四海拉上什么散修,无非就是为了增加筹码。
“好了,都别争了。”开口的却是曹老太爷。说好只是“看一看”的他最终也是看不下去了。
“四海,你的意思我明白。不如大家都各退一步如何?”
“老太爷,不是我不愿意退,是…”
曹老太爷摆手,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誉德,你也不要太过强硬。大家以后都是要共同抗敌的,不要为了一些利益伤了和气。”
曹誉德只能应允下来。
他是强硬派,和曹老太爷不一样,不信奉什么以和为贵,否则当年也不会和吕仲淮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最终落得个重伤收场。但老父亲的话,他却是不能不听。
这场斗争之中,表面上是三败俱伤,但算起来还是大宋国北玥城一方损失最为惨重。惨死于废墟之中的百姓有数千之众,伤者不计其数,城墙被毁,房屋倒塌,经济损失暂时无法估算。又被黑水城掳去了不知道多少人,让驭天教扎起了根。
而北玥城的损失,利益受损最大的,便是地头蛇曹家。这也是为何曹誉德态度如此强硬,不愿被钟四海等“自己人”再割一次肉。
其实剩余两方也好不到哪去。
驭天教信心满满而来,准备大展雄图,在神主显灵的奇迹之下吸收北玥全城的百姓为教众,然而最后却远远达不到预期。
黑水城绝王府损失了侯立人这一员大将,光死在苏异手里的人便有三四十人,掳走的人一大半被南轩客救走,还捎上许多人命。同样远远达不到他们“暴利”的目标。
这种你死我活的争斗,本就没有赢家。输的少的,便是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