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山提前便已经观察到这把枪上的消音器、消焰器存在,所以毫无顾忌。子弹穿透木门,将另一个断网佣兵的上半身打成筛子。透过监控,向山已经完全掌握了对方的位置。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尚未完全义体化的佣兵本能避让,在慌乱中试图堵住伤口。
而另一名睡在客厅的雇佣兵则对此一无所觉,摇头晃脑沉浸在音乐之中。
那名雇佣兵挣扎着伸出左手去摸自己的副武器——那是一把手枪。但这把手枪早就让向山个顺走了——用那只额外的机械臂。
而这个举动也断送了他的性命。向山失去制约的左手闪电一般捏住他的脖子,越过战术背心的护颈部件,捏碎了他的脖子。
尸体还未倒下,向山就从机械臂上接过手枪,一枪结果了那名义眼被篡改的听音乐佣兵。做这一切的同时,他还从第一名士兵的背心上抽了一块防弹插板,就这样挡在头部面前。
他就这样飞快的打开房门。那名被打穿了多处脏器的雇佣兵反应飞快,与向山对射。
向山子弹打穿了他的眉心。
而向山的胸口也连中三发子弹。
这种伤对向山来说也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回头还是得更换一批零件的。
朴实无华的开门、开枪又重复了两次。向山甚至有闲工夫收集一下子弹与爆炸物。
对于现阶段的暗杀者团队,这些物资可不算好搞。
做完这一切之后,向山才有条不紊地找了块毛巾,蘸血写下了“杀人者屠龙向山也”八个字。
这一切发生在三分钟之内。最花时间的部分是收集战利品以及写字。
向山回到伏尔甘的房间之后,祝心雨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你这是什么?行为艺术?暗中搞事不好吗?”
“宣战。”向山说道,“那些卑鄙的家伙知道我没死,也知道我一定会回来的,所以,我就这么宣告了。我要让他们感到恐惧。”
恐惧会催促人做出行动。而对于一个潜伏在阴暗之中的隐蔽组织来说,做的越多便越容易出错。
向山看着自己的手:“我不是第一次与这种窃国者的私人武装交战了……但我还真是第一次赢得这么轻松……”
向山望向祝心雨:“或许我们应该联合。”
“你的嫌疑依旧没有彻底洗清。我依旧没法判断这是不是为了阴我而演的戏。”祝心雨叹气,摇了摇头,挥手道,“咱们还是各走各路的好。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免得那什么,对吧?”
“不对。”向山说道:“我们应该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有人才有力量。我们上一次便是因为联合,才取得成功……”
“然后呢?你还好意思提‘上一次’?”祝心雨气不打一处来,“我们现在不就是在为你的‘上一次成功’而买单?这一次,我们之中混入一个对面的奸细,我们就全完了!全世界最后的希望……”
“我们不会是最后的反抗者。”向山道,“我们之后,总归是有其他人的。”
“你疯了?你根本不知道李哲源那混蛋做了什么!现在,有些人动动手指,就能用电信号屠杀众多人类!他可以一瞬间杀死全球所有人,同时也可以精确屠杀某一个区域内某一个基因改造手术批次的所有对象!”祝心雨大声说道,“除了极少数人,没有人能在正面战场立足!而且这还是最基本的……我们根本没法想象他们还对神经细胞做了什么……只要一个人……”
“果然是这样啊。精准狙杀早期基因改造手术的志愿者,就是为了这个。”向山点了点头:“但是,心雨,我来之前,我也不知道你的存在。也许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还有其他人——那些小偷想要的是我们以前的权力。这后门的暴露会损害‘我们曾经拥有的权力’。尽管暴露之后,他也能用死亡与恐惧建立另一种统治,但是当原始人的酋长肯定不如当大资本家有趣。他们不会轻易暴露,也不会轻易动用这后门。”
“或许我们明天就会死。或许我们根本就看不到那一天。但是我相信,以后肯定会有新的反抗者诞生。而为了让未来的同志们拥有更好的环境,我依旧要提议——我们应当联合。你在探索的技术,跟我在探索的技术,完全应该结合在一起!”
“至于害怕窃国者的走狗混入……嗯,这确实是个问题。但我们不应该因噎废食。”
祝心雨望着向山,沉默片刻,然后叹息:“啧啧啧,真是……不该跟你辩经的。你tm专业的。”她问道,“你之前有想过怎么撤离吗?”
“就直接走出去……啊……”
向山突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他可以通过窗户外的狭小空间回到那临时休息室,然后大摇大摆走出去,但祝心雨可不行。同时,这五人小队全灭的消息瞒不了多久。窃国者随时可能察觉这只小队失联,继而通知超人企业安保部门戒严。
祝心雨原本走的货运通道,在安保部门的警戒状态之下也不一定好走。
向山拍了拍脑袋:“一路杀出去之类的预案确实是做过,但是……啧……”
祝心雨转过身,从冷库里掏出一个背包:“我现在的臂力应该没法固定你这种规格的义体。你背着,然后抓着我。”
“降落伞?”
“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