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孟老太太连消带打一通,孔嫂子没有再说对周宝儿不利的话。等孟老太太招待来给她贺寿的老姐妹,她趁人不注意把孟梦哄到了房间里。
看着屋子里熟悉的摆设,孔嫂子又开始抹眼泪:“这些东西全是你娘的嫁妆,之前都摆在正房,如今你爹有了新人,把你娘的东西全扔出来了。”
这话明显带有挑拨的意味,明明孟家把孟梦的亲娘留下来的东西全部给了孟梦,偏偏被她说成了丢弃,生怕激不起孟梦对孟家,或者说对周宝儿的恨意一样。
见孟梦拉着脸不作声,孔嫂子以为她听进心里,用一副替她着想的口吻说道:“梦梦啊,你爹你爷奶全被那个女人笼络了去,他们不会再像以前那般疼你了,等那女人一举得男,在孟家站稳了脚跟,定会想尽办法磋磨你!”
孟梦心生烦躁,不想听这些话。只是孔家对她确实疼爱,她忍着怒气没有发火,只语气不好的说道:“舅母不用担心,她不会磋磨我。”
孔嫂子面露担忧,摸着她的头说道:“梦梦,听舅母的话,莫要轻信那个女人的花言巧语,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不可能尽心尽力对你好。以后你受了什么委屈,就来找舅舅舅母,舅舅舅母一定会为你做主!”
孟梦逆反情绪发作,拍开孔嫂子的手尖声说道:“自从娘怀了孩子,你们就说她这里不好那里不好,要不是你们这么说,我就不会跟她吵架,失手把她推到地上,让她就此讨厌我!”
孔嫂子脸色一变,厉声呵斥道:“我是你舅母,你怎能如此说话?若是姓周的真心疼你,岂会为你失手一推就记恨上?她对你虚情假意,你却处处维护,你这么做对得起为你死去的亲娘吗?”
孟梦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不能接受她根本没有被周宝儿真心疼爱过的事实。
孔嫂子眼底划过一丝得意,语气缓和下来:“梦梦,你是你娘唯一的孩子,只有舅舅舅母才会真心疼你,只要你好好听舅舅舅母的话,把你爹和爷奶哄住,就算那个女人生下男丁,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孟梦的脸色变来变去,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孔嫂子也没有在意,继续在她耳边说着挑拨离间的话。这副嘴脸,明显不是真心为孟梦打算,倒是在怂恿她与周宝儿腹中的孩子打擂台,争夺孟家的家财。
今日的天气依旧酷热难耐,加上来贺寿的人不少,各种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不禁让人心生烦躁。于是小辈们给孟老太太祝寿献礼后就开席了,以便客人们吃完了好早早回家。
秦笑笑倒是没嫌热,她乖巧的坐在林秋娘身侧,面前的小碗里盛着各种美味佳肴。她眯着眼睛吃的欢快,很快就把肚皮吃撑了。
散席后,客人们很快就离开了。秦家一家三口也没有久留,同周宝儿和孟修然说了会儿话就返回小院儿,准备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回青山村。
原本下午就可以回去,只是外面实在太热了,恐怕没到家就要被晒晕在路上。秦山和林秋娘不怕晒,就怕秦笑笑中暑。
秦笑笑在家里待不住,闹着让秦山带她到后河里捉虾。秦山也热得慌,痛快的带她出去了。
按理说这大热的天儿,河面都晒烫了,鱼虾也会藏到深处,不可能在草丛里溜达,但是父女俩一下水,鱼啊虾啊跟没头苍蝇似的,直往他们怀里蹦。
这样的奇观,不仅招来了在河边纳凉的人们,也招来了角落里的猫猫们,惹得他们也下饺子似的往水里蹦,围着秦家父女捉起鱼虾来。
有人好奇的问秦山:“你们是不是往水里撒了东西?”
秦山摇了摇头,佯装不解:“估计是天气反常,把这些鱼虾闹懵了。管它呢,咱们赶紧捉,多捉点回去下酒是正经。”
其他人想不出个所以然,也只能接受秦山的说辞。像女人们早上到河边洗菜洗衣服啥的,也会有鱼虾争相往水面跳,想来这会儿就是让糟心的天气给闹的。
河里的鱼虾不少,个把时辰的工夫,秦山就捉了满满一桶,比昨天上午还要多。为防止鱼虾蹦出来,他还在上面盖了一圈水草,好歹没让它们被日头晒死。
“爹,咱们快回去吧,让娘把这些鱼虾炸的香香的!”秦笑笑乐坏了,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能把桶拎起来,只好把桶还给秦山。
“走,回家!”秦山拍了拍闺女的后脑勺,一手拎着桶一手牵着闺女开开心心的往回走。
走到巷子的拐角处,有几个老大娘坐在树下唠嗑。父女俩起先没在意,只是听着听着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那媳妇儿可怜呐,打小儿死了亲娘,好不容易在后娘的欺压下长大成人,偏生又让歹毒的后娘给卖了,真是造孽啊!”
“唉,可不是造孽,虽说卖的是前头桂花巷的孟家,但是孟家二郎是个瘸子,前头难产去的媳妇儿还留了个闺女,说起来也不是良配。”
“肯定不是良配啊,这要是良配,能纵容自个儿闺女把就要临盆的媳妇儿往地上推?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啊!”
“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周氏能不能挺过来,我打孟家路过的时候,就看到好几个大夫进去了。”
“……”
听到这里,秦山脸色一变,快步走到几个大娘跟前急声问道:“你们说的事儿真是桂花巷孟家?那家的媳妇儿叫周宝儿,男的叫孟修然?”
秦山没少往小院跑,几个大娘也住在附近,对他有些印象,也知道他跟孟家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