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

两人四目相对。

郁清棠心跳漏了半拍——吓的。

程湛兮事先有准备,圈住她腰肢的手臂一带,把条件反射往后退的郁清棠按进了怀里。

两人睡觉都没穿内衣,里衣单薄,这样严丝合缝地贴抵着,彼此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递开,原本暖意融融的被窝瞬间更热了。

郁清棠心怦怦跳,看着程湛兮清明的眼神:“你……什么时候醒的?”

程湛兮想了想,说:“一个小时前吧。”

“那你怎么不起来?”

“看你睡觉。”

“睡觉……有什么好看的?”郁清棠声音越来越低。

头顶传来女人含笑的嗓音:“那你为什么要看我睡觉?”

郁清棠不说话。

程湛兮搂着她的双臂收紧,笑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嗯?”

郁清棠把脸埋进她怀里,脑袋还在不停往里拱,像一只猫。

“郁小姐好霸道啊。”程湛兮笑得她露在外面的耳尖全红了。

程湛兮摸了摸她的长发,道:“不逗你了,我们该起床了。”

郁清棠瓮声瓮气的声音从她怀里传来:“你先起。”

时间确实赶,程湛兮没再耽搁,在郁清棠发顶吻了下,把两只手臂往外抽,感觉到了细微到忽略不计的阻力,但程湛兮还是察觉到了,当即中断了动作,重新抱住她。

郁清棠在她怀里再窝了会儿,主动退了出去,低眸道:“你去洗漱吧。”

“我很快就回来。”

“嗯。”

一共不超过十步的距离,郁清棠恋恋不舍,程湛兮便表现得配合她的恋恋不舍。

倒也不是夸张,热恋期的情侣本来就形影不离,难分难舍。

程湛兮进去洗漱,郁清棠在外面把擦脸的瓶瓶罐罐摆好,鞋整齐地摆放在床沿,她闲着把被子都叠了,程湛兮满脸水珠出来。

郁清棠走进洗手间,手刚碰到马桶盖,注意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多了一条一次性内裤,正是程湛兮昨晚穿的淡蓝色的。

郁清棠疑惑地歪了歪头。

出来后她没提这事,毕竟是隐私,但心里想起来总是怪异。

肖春金的手术安排在下周,郁清棠还有学校的工作要忙,没有一直待在江宁县。她给肖情留下了一点钱,维持父女俩的开支,同时告诉她会先帮她垫付学费,之前都算请假,她爸爸初步康复后她就得回学校念书。之后她还会过来一趟,给肖情把书送过来,让她先预习。

肖春金躺在床上,精神好多了,挣扎着半坐起来,眼泛泪光,不住向郁清棠道谢。

肖情扶着她爸爸的胳膊,看向郁清棠的眼神熠熠生光。

周日中午,两人便开车返回泗城。

快迈进三月份,天气回暖很快,荒凉的大路两边长出不少绿芽,充满生机。

程湛兮稳稳地掌着方向盘,袖子习惯性卷起来,露出一截皓白的小臂,她常年锻炼,有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流畅漂亮,一直延伸到修长的手指。

郁清棠正用余光看着她修剪得整齐圆润的指甲,听见驾驶座传来程湛兮轻叹的声音:“郁老师拯救了一个家庭。”

郁清棠:“……”

程湛兮道:“你没注意肖情爸爸和肖情的眼神吗?看你跟看救世主似的。”

郁清棠蹙眉:“举手之劳而已。”

别人不知道,她也不知道么?要不是她了解程湛兮,还以为她是故意损她。

程湛兮意有所指地说:“所以人容易被自己所限,是神还是人,只是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

郁清棠看了她一眼。

程湛兮道:“就比如我吧……”

程湛兮卖了个关子。

郁清棠忍不住追问:“你什么?”

程湛兮目视前方,唇角弯弯:“我是个小气鬼。”

郁清棠笑起来。

程湛兮:“我还怕鬼,很爱哭,你以前见的还是少了,我以后再哭给你看。”

郁清棠咬住了自己的食指,才没让自己笑出声。

程湛兮:“但是我还是觉得自己有趣又可爱。”

郁清棠扑哧一声,咬牙忍住。

程湛兮:“我人生最大的烦恼之一就是太受欢迎了,得亏我是没出道,我出道了还有靳斯月什么事儿?”

郁清棠:“靳斯月是谁?有点耳熟。”

程湛兮:“一个不红的明星,我发小,以后带你见见。”

不红的靳斯月在万人演唱会场馆试舞台音响,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两人聊了一路,郁清棠发现程湛兮不是一般的自恋,但她的自恋都是有资本的,所以只增添了她的魅力。程湛兮也发现郁清棠不是一般的崇拜自己,她觉得世界上最好的都理所当然该属于她,其他的不配。

她喜欢自己,好像还包含一层追偶像的意味。

郁清棠对她的感情太复杂,也太厚重,友情、爱情,或许还有亲情,她二十八年人生里最浓烈也是唯一的情愫全都给了她一个人。

所以她才这么临渊履薄,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周一返校,郁清棠没有说肖情家里的事,只是说她有事,会在一到两周后回来上学,让同学们放心。

日子踏上了正轨,程湛兮有意卸去自己华丽的光环,一步步在郁清棠面前表现得更像一个人,尤其是在鬼屋的时候,程湛兮哭爹喊娘,全程扒在郁清棠身上,出来后两人同吃一个冰激凌。

三月春回。

七班体育课,程湛兮招来李岚几人,围在一起嘀嘀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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