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惊骇到严先生了!”
不过从声音的腔调和大体的五官,还是能判断出他就是宫本文拓。
“宫本先生……这是病了?”
严邦在宫本文拓对面坐下。浅蹙了一下眉宇扫了一眼对面的宫本。
宫本文拓深深的凝视着严邦,缓声开了口:“我用自己的健康,换了你跟封行朗先生一年的寿命!”
“……”严邦的唇角浅抽了一下。是真没想:什么时候自己的寿命,还需要别人用健康来换?!
“听宫本先生这么说……严某到是得好好感谢感谢您啰!”
严邦的口气中带上了那么点儿不屑的意味儿。他严邦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这家伙竟然用这么卑挫的说辞在跟他讨要好处?!
“不用感谢了,这是本人自愿去做的。只希望严先生和封先生能够体谅!”
这宫本文拓的话,那是越听越邪乎。感觉真有其事似的。
严邦将那块腕表推送到宫本文拓的面前,一并推过去的,还有一张八位数的现金支票。
“物归原主!还得多谢宫本先生的倾囊相助!”
宫本文拓缓缓的拿起那块腕表,动作有些迟滞的戴回了自己的手腕上。
却没去动那张支票。显然,他此行索要,并不是为了钱。
“宫本先生,你在电话里说……我跟封行朗的时日不多了?是个什么说法?”
严邦很少上心自己的生死。嗜血为生的他,早就将自己的生死看轻。但事也关封行朗了,所以便多问上一句。
“这东西既是保命符,也是催命符!”
宫本缓缓的开了口,“之前,我就已经跟严先生你说过的……只是当时你救封先生心切,根本没能听进去我的话。你只说,什么代价你都愿意承受。”
“什么意思?”
严邦敛起他浓黑的眉宇,“你今天来,是要跟我和封行朗索命呢?”
就宫本文拓此时此刻如此赢弱的病态模样,估计几十个他都不会是严邦的对手。
“要向你们索命的,不是我……而是……山口组的人!”
宫本微微合上干皱的眼睑,“安藤已经亲自来申城了……你跟封行朗之间,必有一死!这已经是安藤格外开恩的决定了!”
严邦算是听明白了个大概:当初自己为了救急跟宫本文拓借的这鸟东西,是福亦是祸暂时救下了封行朗的命,可一年之后他们又要来索命了!应该是山口组内部的一种狗规矩!
只是这山口组,也忒把他们自己当回事儿了吧?!
光天化日之下,又岂是他们想索命就能索命的?!
“有没有另外一种处理模式:我跟封行朗都不需要死?”
严邦敛眉问,“比如说,拿金钱来交换之类的!”
“应该不会有……如果可以,我早就会尝试了!”
宫本文拓暗了暗眉眼,“其实我今天来:只是替安藤来传话的……想必你也一定做好了为封行朗去死的决定!”
微顿,宫本文拓缓了一口气,“安藤给你留了三天的时间……跟这个世界告别!”
靠!还三天时间?
还说得如此之有模有样!
当时的严邦,觉得宫本文拓不是病入膏肓胡言乱语,亦或者是某种自以为是的臆想。
宫本文拓盯视了严邦片刻,阴幽幽的缓缓开口继续说道:“其实你也可以选择让封行朗代替你的……”
严邦瞥了宫本文拓一眼,冷声,“谁要敢动封行朗一根手指头,老子就会先要了他的命!”
宫本文拓默了声,良久才缓缓的叹了口气:“希望封先生能意识到你的一片良苦用心!”
严邦挥了挥手,“如果非要二者死其一,那就死我严邦好了!这种事,就别去扰烦封行朗了,我一个人扛下就是!”
宫本文拓的话,严邦是将信将疑的。
虽说严邦领教过山口组那帮人的神出鬼没,但还不至于要他严邦束手就擒。
想要他严邦的命,就必须拿出点儿能耐来。
严邦没有扣留只是前来传话的宫本文拓。不过从宫本那要死不死,差不多就比死人多口气的状态来看,他这一年来,的确应该是受到了某种身心上的惩罚。
他真会用他自己的健康,换了他跟封行朗一年的寿命?
听着还挺玄乎的!
……
回封家的路,很顺畅。亦平安。
等妻儿睡下之后,封行朗一边泡着澡,一边给严邦打去电话。
他知道夜猫子的严邦,这个时间点正是他精神亢奋的时候。
不过,即便严邦已经睡下了,也不会妨碍封行朗随时随地给他打来电话。
因为在严邦面前,封行朗不需要绅士,更不需要什么涵养。
“朗?还没睡?”
严邦正把玩着手机,似乎有些犹豫不决着:要不要给封行朗打来电话。告知他有关宫本文拓,以及那个老不死的安藤来申城的事。
寻思着如果只是宫本文拓病入膏肓的胡言乱语,那岂不是白白扰了封行朗的好觉?!
这个醒儿,是提呢,还是不提呢?
正纠结中的严邦,却接到了封行朗主动打来的电话。
“嗯,没呢!”
封行朗悠哼一声,“对了,离开时你说什么臭虫……申城又不安宁了?”
封行朗不怕事,但自从有了两个亲生儿子之后,便越行事小心翼翼。
其实有大部分原因,也源于丛刚的死亡。让他失去了一个最为得力,且最为安逸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