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
“袁将军。”
“大人,有什么事的话,直接让人传令就是了,何必在此等候,”
袁青拱手道,“卑职愧不敢当。”
“将军严重了,”
何吉祥捋着长长的胡须道,“想将军一路劳顿,未曾停歇,自然要好好休息一番,本官也不敢多劳烦。”
袁青道,“大人有什么指教,请尽管说,卑职一定竭尽所能。”
“老夫在三和三十余载,如今得王爷抬爱,重回朝堂,对许多事情依然不甚了了,哪里敢说什么指教,”
何吉祥笑着道,“有些事情,还应当向将军请教才是。”
“大人客气了,”
袁青不卑不亢的道,“卑职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何吉祥道,“也没什么大事,大军还朝,还望将军辛苦一点,整束军纪,切不可扰民。”
“但凡有犯军纪的,全凭大人做主,”
袁青正色道,“卑职不敢有一句怨言。”
“如此甚好,”
何吉祥笑着道,“天色已黑,时辰不早了,将军还是早点回家吧,莫让老太君和柱国久等。”
“如此卑职便告退了。”
一名偏将拉过马来,袁青翻身上门后,再次一拱手,领人策马而去,身后是一串串马蹄印。
姜毅好奇的道,“大人,就这么让他走了?”
何吉祥道,“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何必再多说?”
姜毅琢磨了半晌后,笑着道,“这袁青确实没有那袁臻倨傲,不瞒大人说,这袁臻太不像话了,要不是他们拦着,卑职一定给他个教训,要不然他真当咱们无人呢。”
何吉祥淡淡道,“这些自有王爷定夺,你无需管这么多闲事,只做好你的本分就行。”
“卑职明白,”
姜毅搀扶着何吉祥上马车,“大人,你慢着一点。”
马车顺着车澈远去,姜毅把头盔往下拉了拉。
一名矮个子小旗把长枪夹在胳膊肘里,两只手一边搓一边道,“大人,我等刚刚都巡视了一遍,这城里的乞丐、流民早就让安康府尹的人给安顿好了,肯定不会有冻死的,要不然咱们就回去?
这天也太冷了些,我这手都开裂了。”
“你也知道天冷?”
姜毅没好气的道,“安康府尹就那么几个捕快,他们能巡多大地方?
能安顿多少人?
别偷懒,北城再走最后一遭,确保没有人了,咱们就回去。
明早真要是再有被冻死的,我顶多挨张勉大人一顿骂,你们可是要丢差事的。
丢了差事,这一家老小怎么活?
你们想好了?”
“这......”
几名小旗互相对望了一眼,只能无奈的应了。
自从和王爷入都城后,他们这差事就愈发难做了!
工作量增加不说,还少了外快!
简直快没法活了。
姜毅笑着道,“行了,别他娘的再摆这个臭脸,等巡视完,老子请你们喝酒。”
矮个子小旗高兴地道,“谢大人。”
以往的时候,他们在城中喝酒是不需要花一文钱的,而如今喝酒居然成了奢侈!
“当然,”
姜毅接着道,“喝再多,也别忘记写今日的报告。”
“大人........”
那名矮个子小旗哭丧着脸道,“你可不可以跟张大人说一声,文书以前都是司吏在办,咱们这些大老粗实在是写不来。”
居然让他们这些拿刀拿枪的人去拿笔!
简直是造孽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出的主意!
“哼,写不来?
那你这一个多月是怎么写的?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处理的,有什么体会。
统共就那么几个字,
多简单啊。”
姜毅嘴上是这么说,其实心里也同样想哭。
点卯、写报告的苦头,他何尝不知道!
当初他刚在包奎手底下做事的时候,就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最后没办法,还是自己花钱找了一个穷秀才帮着自己写的。
但是,如今自己已经升任为副指挥使,就不得不自己操笔,不能再找别人写了。
兵马司不能用公帑请师爷,自己花钱请穷酸帮着写,更不可能。
毕竟,许多内容涉及机密。
潘多那王八蛋亲口说过,谁把这些机密传了出去,他就请谁喝茶。
百十个大字的报告,他经常性的写到三更半夜,夜不能寐。
“是。”
几名小旗无可奈何,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
林逸喝饱茶后,坐在椅子上,叹气道,“还不开饭,王妃还没练好剑?”
这娘们酷爱习武,不分天明早晚,害的他如今吃饭都没个准点了。
明月道,“王爷,奴婢去看看吧。”
“不用了,我去吧。”
林逸顶着风雪去了园子,迎面就遇到了在郭召,他笑着道,“跟他们说一声,天气不暖和,池子里的冰就不能破开,别把里面的金鱼给冻死了。”
郭召陪笑道,“王爷,老奴都跟了你多少年了,这还能不知道嘛。”
林逸点头道,“知道你知道,但是有不知道的,别不注意蹬块石头下来,把冰给砸破了。”
郭召听见这话后,伸头望向了在假山上舞剑的王妃,然后赶忙一缩脖子,一声不吭的走了。
应承不起,就不能瞎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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