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池村夫人则是语气平静地加以确认:
“我没有骗你,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你的爷爷。”
“他也知道当年池村勋做过的丑事。”
“所以我才想着用渔线嫁祸给他——因为我知道他肯定会承受不住内心的负罪感,甘愿帮我顶罪的。”
“唉....”池村利光老爷子长长一叹,算是承认了池村夫人说的那些事实。
如此一来,死者池村勋那栽赃陷害、杀人夺妻的丑恶嘴脸,就完完全全地暴露了出来。
“所以,毛利小姐...”
池村夫人转过头来,对毛利兰劝慰道:
“你根本就不用为自己没有救下这种混蛋而自责。”
“他本来就该死——这是上天把他收了去!”
“.......”
毛利兰一阵沉默。
但最终,她却还是嚅嗫着说道:
“可是...可是我的工作应该是拯救生命,而不是决定别人的生死。”
“用那个人该死作借口来掩饰自己的失职...这样的我,不会太卑劣了吗?”
她说话时的眼神太过干净。
池村夫人与之久久对视,却是再也讲不出刚刚那充满怨毒和憎恨的话语。
“真是个纯洁的孩子...”
“就像天使一样。”
看着毛利兰眼里的泪,她作为凶手,竟是有了一种被救赎了的感觉:
“能遇到你,或许是我的幸运吧!”
池村夫人深深一叹。
恍惚之间,她只觉得自己是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让毛利兰这样本应与光明为伴的天使流泪。
而一旁的柯南,服部平次,这东西两大侦探,也都在毛利小姐的泪光下陷入沉思。
他们不禁开始反思,以前的自己和毛利兰比起来,是不是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而毛利兰仍然在为自己刚刚的表现自责。
即使知道这是一个坏的不能再坏的家伙,她也依旧为自己没有能拯救对方,而感到痛苦:
“我明明应该发现的...”
“如果我能早发现一点,或许,或许他还不会死。”
“不,你没必要这么自责。”
“颈动脉被注射剧毒的人,是根本不可能被救活的。”
一个有力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那是林新一。
他在接到出警电话之后,发现那幢作为案发现场的别墅正好也在米花町的别墅区,而且离小哀姐妹住的地方不远。
所以他干脆放下书本,跟小哀道了声别,直接跑着过来了。
刚到现场,林新一就在旁边见证了服部平次和毛利兰“精彩”的推理对决。
而他同时也注意到了,自己这位善良过头的学生,正在为她的失误而痛苦。
但这是没有必要的。
因为池村勋是被人用毒针扎了脖子,扎的还是动脉。
用颈动脉注射这种危险注射方式注入的毒素,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大脑,扩散至全身。
在这种情况下,按目前的医疗手段,是根本不可能把受害者抢救回来的。
就算凶手用的是理论上可以靠自己撑过去的河豚毒素,也绝不可能。
林新一上次小心把控了剂量,用的还是相对安全的皮下注射方式,照样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勉强把假死的宫野明美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而这一定程度上,还是靠宫野明美体质异于常人,自己创造了医学奇迹。
而谁要是用颈动脉注射打药,还打河豚毒素这种剧毒...
只能说,耶稣也保不住他。
“所以,毛利小姐你根本不需要太过内疚。”
“就算你及时施救,死者也绝对没有可能活下来的。”
林新一这样温和地安慰道。
“林先生...”毛利兰有些感激地看了过来。
但她的眼眶里,却还是有自责的泪水在微微打转:
“可是...我还是失误了,不是么?”
“这...”林新一一时语塞:
没检查出死者一开始是假死,这的确是没办法推脱的失误。
但毛利兰只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学生,又被凶手设下的假象迷惑...这又怎么能怪她呢?
“那就记住这次教训,把它印在心里。”
“这对你来说,也是一种成长。”
林新一换了一种方式,这样语重心长地教育道。
而看到毛利兰那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他想了一想,最后还是把纸巾递了上去:
“擦擦眼泪吧!”
“嗯...”毛利兰接过纸巾,擦干净眼角的泪水。
然后,她悄悄攥紧了拳头,十分郑重地对林新一说道:
“林先生,我一定会记住今天的教训的!”
这一幕既感人,又励志。
在法医道路上迈出重要一步的毛利小姐,此刻显得光彩四射。
但这在柯南小朋友眼里,却完全是另一种味道了。
因为他从林新一出现的时候,就下意识地开启了醋缸动力单元。
尤其是在林新一体贴地递去纸巾,让毛利兰擦拭眼泪的时候...
柯南小朋友的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
“可恶...这么重要的时刻,陪伴小兰的竟然是林新一。”
“那个为小兰擦拭泪水的,应该是我才对啊!”
柯南越想越憋屈,竟是憋得脑门发汗,小脸涨红,浑身发烫了。
再然后,在他那幽怨的目光中...
从痛苦中走出来的毛利兰还微微羞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看到自己狼狈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