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强忍住心中的慌乱向女孩温柔一笑,却让一旁的男人翻了翻白眼,他就不该留在下面,眼下卡巴内近在眼前,在不跑可就来不及了,当即没好气道:
“你别看了,快做好准备,布绳一下来就赶紧拉你上去。”
“好、好的,谢谢……谢谢,真的非常感觉。”
即便口中道谢,女人的目光也没有离开缓缓向上的孩子半分,直到小女孩安全抵达,她悬着的一颗心才彻底落地了。
随即,布绳再次扔了下来。
现在,只要她上去,就可以和女儿……
“卡巴内进来了!快跑啊!是卡巴内!!啊啊啊!!!”
一声惨叫宛如惊雷,瞬间引爆剩余人群的情绪。
一时间,根本不等布绳落下,无论男女老少在水生的下,纷纷抱着角铁杆疯狂向上爬。
而在女人眼中,只见眼前固定布绳的男人突然一怔,紧接着那双本就惊恐的眼眸突然缩至针眼,随即不顾一切远离她。
下一刻,一声咆哮在女人耳边响起,整个人直接被怪物扑倒在地。
至始至终,女人就仿佛傻了般,直到脖颈处传来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才彻底将她惊醒。
“啊啊啊!!!”
“畜牲,给我死!”
噗嗤!
一截银白刀刃径直穿透扑倒女人的卡巴内的心脏。
刀刃在胸腔横转而出,汨汨鲜血流淌。
花看着失去声息的卡巴内,顿时长松一口气,紧接着爆发力量的后遗症,阵阵酸软充斥双手。
哪怕经过精华的洗涤,花终究已是年迈之躯,战斗对她而言已经是过于勉强之事。
不过,花没有顾忌这些,反而吃力地扒开死透的卡巴内,看向身下的女人,急忙问道:
“孩子,你没事……呃。”
一个血肉模糊的狰狞伤口在女人脖颈格外刺眼。
已经不是没事那么简单了,卡巴内通过咬伤传染病毒,被感染者视咬伤部位不同而改变病发时间,这是常识。
最快的病变方式显然是任何接近心脏、大脑之处。
花,她手上的咬伤是因为稀人大人而压制。
但眼前的女人即便没死,结局早已注定。
女人似乎也清楚她的结局,被解救后反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挣扎着向前爬去,艰难地靠在铁架上。
一双死灰的双眼望着上方,因城内燃起的大火而产生的浓烟密布,在那上面,又高又长的铁轨上,有一群隐隐约约的身影,在那其中有她最重要之人。
她仿佛能看见那孩子焦急、慌乱、哭泣着寻找妈妈的画面。
“婆婆,我……一想到那孩子以后孤苦伶仃的生活就忍不住,我……不想死,拜托了,我不想死……不想变成……怪物。”
在咬伤之处,皮肉下一片片紫黑色的斑块迅速扩散,眨眼间便扩散至整个半身,但女人却毫无察觉,仍旧请求着。
看到这一幕,花心中不由一痛。
无论是战争时期,还是卡巴内入侵,这类不舍的离别之事或许在无数起大事件中的只是沧海一栗,女人的死亡甚至泛不出一丝涟漪。
但对花而言,作为武家之后,这无数起不值一提的小事却贯穿了她整个人生,无论是目睹还是亲手造成。
正因见得已经够多,花更明白她此刻该做些什么。
只见她将失声请求的女人拥入怀中,像是安危孩童般轻轻抚摸着女人的脑袋,安慰着,另一只手将长刀缓缓送入女人的心脏。
随着女人一声闷哼,身体骤然绷紧挣扎,随后力量缓缓减弱直至消失。
“回家吧,去没有高墙的世界,回到我们原来的家乡,清爽的海风,婉转悦耳的鸟啼,还有那片金色的海洋……”
……
“婆婆,原来你在这!你怎么能独自一人随意乱跑,太危险了!”
浑身是血的有马领头看着蹲在地上的花,刚想上前一步便看见花身下即将变成卡巴内的尸体不由一怔,随即催着身后的赤羽家小鬼道:
“小鬼,你把这位婆婆背上去,我知道你办得到。”
听罢,那张娃娃脸顿时一垮,倔强道:
“有马大人,作为一个武士怎能临阵脱逃?武士就应该堂堂正正面对敌人,坦然赴死。”
死个锤子……虽然有马很想这么说,但是赤羽家小鬼的表现与数个小时前的他何其相似。
只不过一想到背负成百上千人的性命,有马就不得不转变思维,只有活着,才能做更多的事保护更多的人。
“少废话,你之前……”
“之前那不一样,我的佩刀给了那位大人,铠甲又因破损严重而丢弃,谁知道那群人固执的把我当小孩,根本不相信我是武士的身份。”
有马领头“???”
就在两人争执之时,花的声音响起。
“好了,你们认为这种情况,还有机会上去吗?我和你们一起战斗。
花抛下女人的尸体,长刀入刀鞘,一股无形的气势散发。
而感受到这股气息的有马,眼神顿时一凝,这股气势只有久经战阵之人才会拥有。
相比之下,一旁的赤羽家小鬼却不识趣地说道:“老婆婆,你应该把刀给我的,只有真正的武士才能发挥……”
——嗡
一抹清澈的刀光扫过赤羽家发间,一撮头发随之掉落。
刹那间,一滴冷汗在那张娃娃脸上划过,直到刀光扫过之后,他才堪堪反应过来,若是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