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长寿喊张令徽已经死了。剩下的一百多常胜军骑兵一片慌乱。
刚才铁铳响起的时候,一个又一个常胜军骑兵倒在地上。混乱中只有极少数几个人看见张令徽调转马头向城里跑了。其他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
现在听说主帅张令徽已经死了,也就是常胜军的主心骨已经死了。本来他们就被铁铳吓破了胆,现在又听说主帅已经死了,所有的人都没有了再战斗下去的勇气。
大部分常胜军骑兵也纷纷转过马头向城里跑。有几个人居然舍弃相州城像没头苍蝇似的直接向远处逃命。
“把牛车赶到城门下面放火!”长寿命令道。
城门处砰砰乱响的铁铳声惊动了相州城内和城墙上的常胜军士兵。然后就是满身血污的张令徽逃进城里。
没过一会一百多常胜军骑兵也狼狈不堪的逃了回来。
所有的人都茫然不知所措。乌骨大军不是还没有来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守城士兵发愣的时候,两辆载着两个大瓮的牛车被赶到城门下面。
“都总管,我带着人冲进去得了。”精猴对长寿说道。
“我们只有五百人。城里可是有两万常胜军。如果他们反应过来我们就被围在城里出不去了。”长寿答道。
只要能守住一座城门让后续赶到的人一起冲进去。两万常胜军立刻就会崩溃。
为了保险,从密封的大瓮向外布置了四条长长的腰捻。
流民军士兵们都用铁铳和弓箭对着城门口防止常胜军士兵冲出来。
“点火!”长寿举起手臂大声喊道。
瞬间,四条药捻发出嗤嗤的响声,四条火线向两辆木车飞速的窜去。
这些流民军士兵都知道火药的厉害,都不约而同的捂住了耳朵。
所有的人都是先感觉到大地晃了晃然后才是听见一声山崩地裂的巨响。硝烟夹杂着木屑四处飞溅。
当硝烟散尽时,人们惊奇的发现城门上方拱形的砖石并没有被炸飞只是变得残破不堪。不会那两扇厚厚的木质城门却已经不翼而飞了。
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办法堵住城门。
“把守住城门等待援兵的到来。”长寿命令道。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长寿在发号施令根本没有给石再亮和萧明衍表现的机会。
五百流民军士兵立刻奔过去从里外两个方面牢牢的看住了城门。
张令徽丢下他手下的士兵于不顾跑回帅府。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喊来军中的郎中给自己包扎伤口。
命令手下一个偏将带兵去增援城门处的守军后张令徽就让人快点把郎中招进来。
当郎中和婢女七手八脚的拔开张令徽身上的盔甲和内衣时,郎中却傻了眼。
张令徽胸前和小腹上有三个比小手指还细的小口在向外汩汩的流血。
“我感觉先是一热然后从是巨疼。像是有什么东西钻进体内。”张令徽说道。
“属下还是头一次看见这样的伤口。如果真像将军说的那样应该用小刀把伤口扩大然后把里面的东西挖出来。”郎中很为难的答道。
就在这时,一个亲兵火急火燎的跑进来。
“不好了,将军!现在整个相州城都在传说你已经身亡的消息。整个常胜军都人心惶惶!”亲兵说道。
“先不要管里面的东西。帮我把伤处包扎起来,我马上要出去稳定军心。”张令徽说道。
当胸腹部缠着白色的纱布出现在人心惶惶的常胜军士兵面前时,并没有起到太大的安抚作用。
士兵们看着浑身裹着纱布的张令徽心里都有些打鼓。看来说张将军已经死了并不是完全的空穴来风。现在的问题是不知道张令徽的伤有多重,还能支撑多久。
砰砰砰的响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那是张令徽派去增援城门的军队与长寿带领的五百流民军交手了。
听见铁铳的响声,张令徽就条件反射般的浑身发抖。
到现在他都没有弄清楚冒充建王张勾的使者和在城门外伏击他的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兄弟们,生死存亡在此一举!绝不能让这些人进入相州城。现在我就带领着大家把他们赶出去!”张令徽喊道。
虽然他现在身负重伤。可是这个时候他如果不带头拼命的话,常胜军就真的树倒猢狲散了。
到那时,孤家寡人的张令徽连野狗都不如。
张令徽骑在马上,两边有两个士兵夹住他带头向城门处奔去。
在他们身后是几千名常胜军士兵。
十辆木车在城门处形成一道屏障。萧明衍正指挥着五百流民军士兵用铁铳分三批逐次的点火射杀着冲过来的常胜军士兵。
长寿回头向远处望去,火药的爆响让整装待发的小蝶他们跃马冲了过来。
现在远远的已经能够看见骑兵马蹄踏出来的烟尘。可是等到他们冲到这里还要过一会才行。
常胜军士兵从来没有见识过像铁铳这样犀利的兵器。倒下几十个人后所有的人都畏缩不敢向前。
“常胜军的兄弟们!大家都是跟着我张令徽从辽地一直杀到了这里。今天不把这些人赶出相州城,两万常胜军袍泽的死期今天就到了!”张令徽在后面喊道。
作为一个领导者,在最关键的时候煽动情绪同仇敌忾是必要的技能。
“今天我张令徽第一个冲上去。我倒下了,各位兄弟就踩着我张令徽的尸体接着冲上去!”张令徽动情的说道。
然后他吃力的抽了战马一鞭作势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