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德满脸是血在山路上狂奔。他的后面是十个乌骨骑兵紧追不舍。
马忠德在那天晚上用铁铳打了古二爷的孙子古耀祖之后胆子就大起来了。这一次乌骨人到来他也是较早出来打他们的。
可惜第一次的时候没有把握好火候太早点火只是把乌骨骑兵吓跑了。
第二次的时候铁铳却炸开了,马忠德脸上受伤不说,惊怒交加的乌骨骑兵紧紧追赶非要制他与死地不可。
看来这一次没有发财不说还要死在乌骨人的手里了。马忠德悲哀的想到。
轰的一声,草丛里腾起一片刺鼻的烟雾。骑马跑在最前面的乌骨士兵惨叫着摔下战马。后面的三四匹战马也由于被铅沙打中狂奔而去。
可是后面剩下的五六个乌骨骑兵却怒吼着向烟雾腾起的地方冲去。
又是轰的一声,由于两个乌骨士兵坠下战马。这一次有一匹战马也倒在地上哀鸣。
一个乌骨士兵又因为战马受惊跑远了。可是还剩下最后一名乌骨士兵先是愣了片刻然后嚎叫着举刀冲过来。
只要前面没有那种利器,就是有二十个大楚国百姓他也敢与他们搏斗。
在乌骨士兵离烟雾腾起处还有两丈远的时候,草丛里突然站起一个人正是刘三柱!他举起铁铳呲呲作响冒着青烟的铁铳对着奔来的战马。
轰!
前冲的战马像一滩泥一样扑倒在地上。
乌骨士兵捂住小腹哀嚎着仰面躺在地上。
“快一点结果了他!拿着东西赶紧跑。过一会听到声音的乌骨骑兵很可能就会赶过来。”刘三柱说道。
虽然兄弟中他年纪最小,可是现在他俨然就是三个人中的首领。
马忠德呆呆的看着整个事情的经过。他连脸上的血都忘了擦了。
“看什么看!快一点滚!”刘三柱没好气的骂道。
正在解开乌骨士兵身上包裹的刘大柱看着满脸是血的马忠德起了怜悯之心。他从包裹里掏出一块银子扔向马忠德。
“兄弟你拿着这块银子去县城。找县府老爷再买一杆铁铳吧。”刘大柱憨厚的说道。几天前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会豪气到这种程度一送就是几十两银子。
马忠德飞快的捡起银子转身就跑。好像生怕刘家三兄弟会反悔似的。
“大哥!你就愿意多事当烂好人!”刘三柱不满的说道。
“兄弟,这些天咱们已经捞了不少了。这些财物足够咱们兄弟过下半辈子了。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算了。实在不行就去县城,没有人敢在那里动歪心思。”刘二柱劝着兄弟。
“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咱们兄弟三人互相配合怕他什么?只要你们两个都听我的一定没有问题!”刘三柱不甘心的答道。
刘大柱和刘二柱轻叹一声再也不说什么了。
猛安野离古只在身边留了一个百人队驻守在刚刚得到的永津县城里。其他的人都被他撒出去了。
可是陆陆续续传回来的消息却让他直皱眉。
在那些农户家里找到的只是一点粮食。一个有钱的大户人家都没有发现。
更让他惊心的是不断有受伤的士兵逃回来。而且伤口与以前的刀箭伤很不一样。
乌骨军中没有郎中。受伤的人都是由老兵来处理。
野离古亲眼看着老兵用尖刀从受伤士兵的胳膊上大腿上挖出黑色的铅沙。
可是脸上胸腹部的伤口就难处理的多。四五个眼睛受伤的士兵被活生生的剜出了眼珠。
几个胸腹部受伤的乌骨士兵就死在野离古的面前。
“为什么这里的百姓这么凶悍?我要马上禀报粘莫胡元帅再派人马过来。”野离古说道。
“传令下去,十人队人数太少了,让他们集合起来再行动。”野离古接着说道。
马忠德跑进县城的时候惊奇的发现县城里的人口比过去多了不少。
毕竟像刘三柱那样贪心不足的人还是极少数。大部分农户都是小富即安的想法。他们伏击乌骨人得手一次马上带着家里人就跑到县城里寻求庇护。
所以现在乐云县城里一下子多了几十户人口。
长寿仔细的看过马忠德的脸问道:“脸是怎么伤的?”
“炸、炸了。铁铳点完火就炸了。”马忠德答道。
“我想再弄一只铁铳。上一只是廖老爷送的。这一只我用银子买。”马忠德恭恭敬敬的双手捧着一块银锭递给廖超。
“既然是炸了。那么就再送你一只,不要你花银子。”长寿说道。
不仅是马忠德,就是在一旁的廖超都愣住了。大斗进小斗出是官府的惯例,更不可能白送给百姓东西。
官府即使有错也不是错,百姓犯错罪加一等。千百年来百姓也习惯使用这套标准了。马忠德真没想到长寿会白送他一只铁铳。
“我送肖大人到这里来的时候带来五十把铁铳。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长寿说道。
“乌骨人都是小股人马,一时半刻不会攻打乐云县城。你带着这些带着财物的百姓去盐山。让小蝶带着五百人马赶到这里来。告诉那些盐商们发财的机会来了!”长寿接着说道。
“可是盐山城里铁铳也并不多。那些盐商手里都没有几只。他们跟古二爷一样更看重刀枪弓箭上的功夫。”廖超说道。
“这些百姓手里不就有吗?他们手里的铁铳带着路上防身,可是到了盐山每把五十两银子必须收回。”长寿答道。
白送给他们再用五十两银子收回应该没有人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