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不远处的小巷,人烟稀少,十分寂静。
风轻歌仔仔细细打量了夜染衣一遍,认真道,“公主是本姑娘难得看得上的女子,祁北如果喜欢别人,我未必能服气。
但他喜欢你,我祝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夜染衣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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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一次见公主,我就觉得公主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人,像我一样,对我的脾气。
能认识你们,挺高兴的。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再见。”
风轻歌冲着夜染衣抱拳,转身就走。
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道,“对了,你和祁北什么时候成亲,一定要给我发请帖啊!”
夜染衣思考片刻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冲着风轻歌点头微笑,“嗯!”
风轻歌冲着她挥了挥手,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祁北。
初夏的阳光洒落在他修长身影,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金灿灿的光圈之中。
他一如初见的好看,还是她喜欢的模样。
但无需打扰。
从此以后,各走一边。
风轻歌收回视线,默默攥着袖袍里的麒麟,率步远走。
夜染衣目送着她离开,转身回到码头处。
祁北正准备登上自家马车回府,被夜染衣拽住衣袖。
“嗯?”
祁北回头看她。
夜染衣望着他似笑非笑,“你喜欢我?”
“你痴人说梦?”
祁北淡定回击。
夜染衣仰着小脸,笑的更欢了,“风姑娘刚才告诉我的。
她说你喜欢我,还祝我们早生贵子。”
祁北一噎。
所以这种话,风轻歌为什么要和夜染衣说?
“世子,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我可是有证人的,你偷偷喜欢我还不承认?”
夜染衣笑容揶揄,眉眼弯弯。
祁北百口莫辩,努力组织语言。
“好了好了。
不逗你了,我知道你是拿我当挡箭牌,挡桃花。”
夜染衣不等他解释,便坦然笑了,“我们世子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被人喜欢是很正常的事,我也很荣幸能给世子挡桃花。
不过……咱们是不是该礼尚往来。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
祁北剑眉一挑,“什么事?”
夜染衣一把拽住他衣袖,眉眼弯弯,“跟我走。”
于是赫连家的马车空着回去了。
祁北上了公主的车。
两人倒也没有回公主府,一路往一条繁华的街道而去。
最终,停在了画衣坊门口。
这条街道十分热闹,两旁的商铺鳞次栉比,客似云来,红红火火。
唯独这画衣坊,冷冷清清,门可罗雀,和四周热闹的商铺,形成鲜明对比。
“公主驾到!快去通知管事!”
门口的伙计一看见夜染衣驾临,急急通知画衣坊上上下下出来迎接……“殿下,不知殿下驾临,有失远迎!”
管事老乔连忙行礼。
夜染衣笑着摆摆手,“我买了三艘生丝。
你盘点一下,按照市价把银子给这位老丈。”
“是,殿下。”
老乔毫无二话,冲着陶老丈客气道,“老丈,您这边库房请,我们点一下结账。”
“谢谢!”
陶老丈难得露出笑容。
劝不住孙女,他心底对于告官七上八下,但总算是先捞到了一笔银子在手中……“蕉绿,等货结了,给老丈安排一个暗卫严守的住处。
进出必须有一支护卫贴身保护,不容有失。”
夜染衣又对着贴身婢女吩咐。
蕉绿行礼领命。
陶老丈听夜染衣安排的如此周全,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管将来如何,现在总算是不用担心小命了。
夜染衣拉着祁北走进画衣坊,此时这成衣铺子一个客人也没有,几件衣衫挂在墙上,花样还是去年的老款……显然积压已久……“叶南归今日不在吗?”
夜染衣问道。
店小二赶紧道,“叶公子在二楼的工坊。
叶公子每天都埋头工坊,废寝忘食,要不是小的敲门,他连饭都忘记吃了。”
沉迷做衣衫不能自拔?
果然年纪轻轻能够成为天下第一制衣师,是有与众不同的特质的。
夜染衣走到二楼工坊敲了敲门,但没人理睬。
推门而入,就见满屋都是各色的布料,或悬挂或摊放,纷杂一堆。
叶南归伏案作画,专心致志,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个大活人走到他面前。
直到他如行云流水一般画完了,冷不丁抬头看见夜染衣和祁北就站在面前,顿时吓了一跳。
“公主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夜染衣刚才见他画的着迷,并未出声打扰。
“刚来。
这新衣衫好看,不愧是我们画衣坊的首席大师。”
夜染衣拿起图纸,毫不吝啬夸赞。
叶南归对这种夸赞已经习以为常,倒是很高兴她终于回来了,终于可以卖衣衫了!“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一声令下,赶紧开业!今天开业吗?”
夜染衣没想到他比自己还急。
叶南归已经几年没有卖过自己的画的衣衫,对于这种手艺人来说,自己关在门里欣赏,再好的作品也差一点什么。
衣衫是给人穿的,不是挂着好看的。
能被人喜欢,就是一个制衣师的最大成就。
“不急,咱们的衣衫好,也得宣传出去才有人知道。”
夜染衣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