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迷茫,什么都看不清,四面八方都是沙沙声,不知把那些蛇被什么吸引,正在不断从各处赶过来。
只剩一堆尖叫哭喊声,人影憧憧。
“倒酒,点火,驱蛇!”
领头之人,立即判断局势,精准下令。
随行的黑衣人,将一瓶瓶酒倒在地上,火焰落在酒上,瞬间形成一条条火蛇。
以这群混乱的人画一个圈圈,将四周的蛇,全部挡在火圈之外。
他本人则一个翻身从骏马之上跃下,率先冲入混乱的人群之中,长剑所落之处,必挑一条蛇扔出去。
落火成圈这一招很妙,将大部分的蛇挡在了火圈之外。
火圈之内的不过少数,每出现一条必定引起一片失声尖叫,所以即便在大雾之中,循着尖叫声也能很快处理干净。
“这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公子是谁?
相助之恩,必定厚报!”
老夫子已经被蛇吓的站不稳了,颤巍巍行礼。
此时那群学子们也差不多安静下来,众人全部挤在一起,几个吓到的女子低声抽泣,还有些从马车里摔出来的,急急唤着大夫。
宇文舟也走上前,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因为这一支铁骑……并非官兵,也不是他所知的任何一支军队。
“本阁不是来救你们的,打劫!”
那领头之人,将长剑嗖地一下架在了老夫子的脖颈上,笑容恶劣:“把值钱的东西统统交出来!最漂亮的姑娘也交出来!”
话音一落,刚刚平息下来的姑娘们又失声尖叫了起来。
老夫子脸色也白了,脚下一软差点摔在地上,全靠身旁的季络绎撑着才没一屁股墩地。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劫我们?
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汪川怒喝。
那人的视线顺着声音落在他的身上,见他戴着一个斗篷,嗤笑,“你遮的比本阁还严实?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何方鼠辈,掀开斗篷让本阁长长见识?”
汪川一张脸瞬间气成猪肝紫。
宇文舟抱拳道,“这位公子,在下宇文舟,你帮了我们,本该重金酬谢。
至于女子,请恕不能盲从。”
“喔?
不给啊?”
那人也不理宇文舟,长剑在老夫子脸上拍了拍,恶声恶气,“不给我就先杀这个老梆子!”
老夫子一听这话,两眼一翻,当场晕了过去。
那人一怔,仰天哈哈大笑。
季络绎气愤瞪着他,但听这笑声,突然感觉十分熟悉,脑海中升起一个荒唐的念头:“顾宴?”
这两个字一出,正好笑的人,笑声顿时一僵,啧了一声,取下黑甲,随手收回长剑。
“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
黑甲面具取下,一张俊美的脸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他刚才仿佛杀神降世的气势,但面具除下,却是个俊美的少年郎。
年纪不过十七八岁,身形修长,墨发高束,剑眉星目,琼鼻薄唇,眉眼间皆是少年人的意气和张扬,整个人浑身上下就写着四个字,桀骜不驯。
季络绎看见他的脸,也辨认了好一会儿才敢认,“真的是你?”
毕竟,这一位,离京已经五年了。
他上一次见顾宴的时候,他还是个小不点,如今已经比还他高一截。
“不是你发的求援令吗?”
顾宴挑了挑眉,看向他,“我刚好路过这里,大姐让我顺路来一趟。
行了,事情办完,我们走了。”
季络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自己叫来的救兵。
他出发之前,向自己的恩师顾家发的求援令,希望在明泉郡附近的顾家侍卫,能够就近支援。
但没想到……顾宴竟然刚好回来了,大小姐还派了他过来帮忙。
“你路过这里……是终于要回京了吗?
回去看老师?”
季络绎回过神来。
顾宴懒洋洋道,“回京办点事,本阁看他作甚?
找揍吗?”
“顾宴!”
汪川气的牙痒痒,“竟然是你!你……”“喔?
你认识我啊?
你是哪个鼠辈,看见本阁,连脸都不敢露?”
汪川气的又被堵了回去,倒是和他不清不楚的潘姑娘气不过心上人被损,出头道:“顾七少,你谋害夫子,就算太傅是你祖父,你也要问罪!”
顾宴唇边勾起一抹嘲讽,“本阁刚救了你们,倒打一耙?
至于这个老梆子,以前天天找爷爷告我的状,现在最多又去告一状,本阁债多不压身,又与你何干?”
宇文舟没有说话,他在暗中观察,顾宴带来的这群人手,不一般啊。
但顾家没有领兵之权。
为了防止再出现一个王族,皇室牢牢将兵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任用将领皆是布衣草民。
绝不让权贵世族,沾染兵权。
作为文臣领头之一的太傅顾家,也一直十分有自知之明,仅有些家丁护卫,绝不豢养私兵,也从不和将领联姻。
这些人是……哪里来的?
“公主呢?”
突然,人群中响起一声惊叫。
“赫连世子也不见了?”
“好像林姑娘也没了?”
季络绎脸色瞬变,“他们不在这里?”
“没在!”
大雾弥漫,谁也看不清远景。
直到此时大家坐下来歇息,才发现,一直没有看到夜染衣等人。
“我知道我知道!刚才鞭炮就在公主的马车脚下炸开,那马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