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两个字,拒人于千里之外,浅笑盈盈地林若絮,脸色瞬间僵硬了。
她一向顺风顺水,还从未遇见这么不给她面子的人。
即便是皇室和王族,都因为她爹太宰的身份,对她客客气气,没想到祁北,这么干脆。
就在气氛僵硬之时,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前方远远传来几句争执声。
林若絮如梦初醒,赶紧转移话题,吩咐随身的婢女道,“彩儿,外面在吵什么?
去看看。”
婢女领命退下。
随即林若絮便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望着夜染衣柔声道,“听闻公主殿下受伤了,伤势可严重?”
她倒是想继续和祁北说话,又怕祁北再落她的面子,那她真的没脸留下,只能转身就走。
故而,便弃了这番心思,从长计议,徐徐打算。
“没什么大碍。”
夜染衣对付情敌可不是好惹的,薄唇挑起一抹上扬的弧度:“幸亏世子替我抚琴,得以好好休养,伤口愈合的很好。
否则伤势加剧,现在手臂,说不定就废了。”
林若絮听的心里不是滋味。
那日在明泉书院,站在一侧,看着赫连祁北一曲动天下,心向往之。
他护夜染衣的样子,很难不令人心动。
只是……他对夜染衣如此好,对其他人,未免也太冷漠了吧。
“公主伤势无碍就好。
我有一瓶祛疤很好的药膏,公主雪肌娇嫩,若留下伤疤未免难看。”
林若絮微笑道,“稍后命人给公主送来。”
夜染衣抿唇,“谢林姑娘好意,不过,世子已经送我了。
用不着麻烦。”
祁北闻言偏头看她。
说什么胡话?
谁送她了?
夜染衣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立即与之对视,水汪汪眼眸眨巴,给他使眼色。
眼神里就写着三个字,“别拆穿”。
祁北想笑。
这一幕落在林若絮眼中,自然是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心底更是嫉妒。
夜染衣素来骄横,她自认为虽然夜染衣绝色,但性格却比她差太多了。
娶妻娶德,纳妾才纳色。
而她也确实是各世族权贵的大妇首选,比起夜染衣,理应更受祁北喜欢。
没想到赫连世子是一个被美色所惑之人。
竟然不吃她这一套。
正在此时,婢女回来了,禀报道:“季公子想要改道,被焦公子等人发现,要依旧路而行,争辩了起来。”
林若絮正尴尬呢,正好解了围,“为什么要改道?
旧道就是最近的路线,改道岂不是要绕一大圈。”
“几位公子便是如此说的。
诸位贵人想要早日抵达下一站,并不同意季公子改道。”
婢女答道。
夜染衣心神一动,撩起车窗帘往外望去。
就见季络绎和几个人正在比划着争执些什么。
改道?
如今酷暑难耐,马车犹如蒸笼,每个人都只想快点到驿馆休息。
肯定不想绕远路。
季络绎为什么要改道?
他想做什么?
联想到之前他总是奇奇怪怪地观察自己和祁北,夜染衣直觉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半会,没有头绪。
此时有外人在这,夜染衣也不便直接讨论,便向着祁北望去,给了他一个警惕的眼神。
祁北向来敏锐,夜染衣察觉到的异常,他也发现了。
回了夜染衣一个点头。
两人没有说一句话,但这一个眼神,一个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若絮看不懂他们打什么机锋,只觉得两人十分默契,犹如喝了一杯苦瓜汁,心情郁闷极了。
前边的争执,几人都没管。
林若絮东拉西扯的扯话题尬聊,祁北面无表情全程高冷,唯有沈苓儿对这一切浑然不知,还真当是交朋友串门呢,每次林若絮起一个话头,便真心实意地聊了起来。
夜染衣对这种没什么目的人,倒是乐意和她聊几句,渐渐变成她们两人热闹,林若絮插不上话,被晾在一边。
“这也太热了吧,真搞不懂为什么游学要定在夏天。”
沈苓儿小声抱怨。
夜染衣握着大冰块,心满意足,“还是习武之人好。
冬暖夏凉。”
“咦?
习武之人不会热吗?”
沈苓儿好奇问道。
夜染衣忍笑,“不热,比冰果儿还好用。”
好用?
这小姑娘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祁北闻言看她。
夜染衣大大方方看回去,袖袍之下攥着他的手,拉的更紧了。
“再走两条道,就是山路,到时候就清凉了。”
夜染衣的快乐不足为外人道,转而安慰起了沈苓儿。
沈苓儿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我们兰草学苑就在山里面,夏天从来不热,等你们到了,一定要在我们书院多住几天。”
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马车又重新启程了。
前方的争执出了一个结果,虽然季络绎想要改道,但是众人都不愿意,便还是循着旧路而行。
进了大山,太阳被遮天蔽日的大树遮挡,一股清凉之意袭来。
“咦?
好大的雾啊?”
沈苓儿望着山中的烟雾,十分惊讶。
夜染衣随口道,“深山起雾正常……咦……”但此时是大中午,山雾是最稀薄之时,未免有点浓郁的过分了吧?
越往山里而去,迷雾越深,渐渐地,大雾厚重到连四周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