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怔怔看着她,一时间,无言以对。
祁北率先反应过来,道,“婚事已定。
若要反悔,太子被人退婚,他能同意?
你愿意为了阿银,忤逆太子?”
“可以。”
舒婵毫不犹豫。
她忠于轩辕皇族,但她亦不能牺牲殷姑娘。
就算被太子责罚,她也要保护殷姑娘。
祁北还要再说什么,银月直接道,“事情很复杂,过一段时间,我再告诉你。”
“好。”
舒婵也不多问。
他这么说,她就信了。
“如果殷姑娘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可以找我。”
舒婵说完这句话,行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祁北望着她的背影,啧了一声,“我不过是替你试探一下而已,这么快把人赶跑干什么。
不过也差不多试出来了,小姑娘对你可是一片真心,要不考虑一下?”
银月冷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这么冷淡?
是无心儿女情长,还是对某人念念不忘呢?”
祁北唇边勾起一抹坏笑。
银月脚步一顿,转身握拳便挥。
祁北暴退拉开距离。
提起某人就炸,这么不经逗。
果然是心尖上的人,别人连提都不行。
阿银,你对一个自己用最残忍的方式亲口拒绝的女子,念念不忘,傻不傻?
两人回到院落。
君夜宸和楚曦玉正在看一份手绘舆图,脸色都很凝重。
“出事了吗?”
银月关心问道。
“两支援军被抓了。”
君夜宸沉声道,“你们刚才开会,没提?”
银月一脸震惊,“怎么会?
穆家军和魏家军是当世最精锐的军队,福州里才三万景军,而且都没出去……”“福王自立了。”
楚曦玉道,“之前我们猜测福州哪个高层将领叛变,没想到,是整个福州高层将领,集体叛变。”
“福州四周集结的地方军,不是援军,都是福王的人。”
银月目瞪口呆,“不对,福王不是一个傻子吗?”
“现在看来,是假的。”
楚曦玉分析道,“福王是先帝最小的儿子,也是最疼爱的。
他年幼时,先帝已经登基,要他性命易如反掌。
相反,先帝并不受太祖皇帝宠爱,若是因此对福王有敌意,福王为了自保,假装痴傻,也很正常……”和先帝一辈的皇子,凡是对先帝有威胁的,或者先帝不喜欢的,都没有活到现在的……福王也算聪明人了。
“福王在福州经营多年,表面痴傻,实则……取得了临福行省大部分的控制权。
就在昨天早上,临福行省二十一州自立,截止刚刚收到的消息,又有七州被陷。”
祁北眉头紧紧皱起,“福王的军队这么强?
轻而易举抓了大盛最精锐的两只军队,又一日连攻七城?”
“不强,穆、魏两家输在没防备。”
君夜宸锋利眉头紧锁。
萧清风早就给穆九娘传信,小心提防景州高层奸细……但是谁也没想到,临福行省有二十一州都是奸细。
穆九娘的军队,目前距离景州还有两日路程,在和当地地方军汇合之后,正准备开拔来景州……水里被下了méng_hàn_yào。
穆家军全部被迷晕了。
魏家军那边的情况也是一样。
他们离景州还有七日行程,哪怕俞安这个人精,也以为在后方十分安全……哪想到从踏入临福行省开始……就已经踏进陷阱。
福王精心伪装这么多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那其他州城怎么回事?
福王自立,行省里忠于朝廷的州郡,自然会警惕起来,总不可能给他们下毒的机会了吧?
怎么一日沦陷七城?”
银月不解问道。
祁北却已经明白过来,“人肉盾牌。”
“什么?”
银月不明所以。
“他们最厉害的不是军队,是百姓。
攻打州城的也许是福王的军队,但是以景军的名义,他们拿大盛百姓做盾牌……守城士兵,很难对同胞百姓下手,且……一地百姓,大多沾亲带故,这盾牌里说不定就有自家的亲戚……”楚曦玉眼中闪过一丝克制的愤怒:“再宣扬投降不杀俘虏。
极大动摇守城决心。”
“最后即便是有死守的,他们有肉盾在前,伤亡小,耗下去,还是他们赢。”
银月拳头捏的咯吱响。
什么混账玩意儿!祁北的神色倒是十分冷静,“穆魏两支援军都没了,等大盛再派兵来,起码得一个月。
而这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们把临福行省打造成一个铁桶。
到时候他们的兵力今非昔比,铁板一块,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事。”
“一旦这里开始持久战,边疆肯定大战不断。
大盛内忧外患,啧啧,凌四还是一如既往的奸诈狡猾,是个好计谋。”
银月听他夸敌人,已经无话可说,气的翻了个白眼。
“如果要解决这些人,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临福行省还有一些州郡没有陷落,整个防御还没有连成完整的封锁线,而且他们的兵力现在也是最少的……只可惜,穆魏两支援军被俘,已无可用之兵。”
“其实就算他们没被抓,也起不了太多作用。
大盛低估了福州的形势,只派了两个营,对付一两个州郡绰绰有余,要对付二十三个州郡,远远不够。”
祁北将局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