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真人,这其中想必是有些误会。”
“我身后的这些人,在京城都是非富即贵。”
“此次到青城山来,只不过是想凑个热闹而已。”
“还望吴真人给个薄面,不要将事情闹大。”
吴灵素冷哼一声,道:“祁嘉节,贫道再告诉你一遍,这里是青城山!”
“不是太安城!”
“我掌教真人在几日之前,就已经三令五申,凡是此次与会者,皆不可在青城山境内斗殴滋事。”
“你们在太安城作威作福也就罢了,到了青城地界还敢如此!”
“真当这里没有王法吗?”
说着,吴灵素大喝一声,挥手道:“布神霄剑阵!”
随即,吴灵素身后的十八名神霄弟子尽数拔剑,顿时将祁嘉节给围了起来。
“给我全部拿下!”
“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吴灵素再喝一声。
周围的看客们一看,人都傻了。
好家伙,这神霄派的人这么刚?
那可是京城第一剑客祁嘉节啊,说抓就要抓?
祁嘉节身后的那一大票纨绔子弟,一看这阵仗,都愣住了。
听着吴灵素那毫不留情的口气,一个个的大气都不敢喘了。
祁嘉节面色有点难看。
神霄剑阵的厉害,他在京城时就曾经听说过。
他虽然不惧,但眼下,他并不是一个人。
他一个人尚且可以突围,可他身后的这三十多人可就逃不了了,若是有一个出了问题,他回去都不好交差。
若是他动手,且不说能不能破了这神霄剑阵,只要他一时半会儿走不脱,那吴灵素再叫些弟子下山。
他想走也走不了。
思索再三,祁嘉节散去剑势,将手中剑重新系在了腰带上。
吴灵素见状,挥手道:“带走!”
一时间,祁嘉节和那名领头的年轻公子哥全部被神霄弟子带走。
吴灵素也扬长而去。
客栈外的看客们见状,一个个目瞪口呆。
也有人暗中从人潮之中退走,悄然说道:“这里可是青城山,祁嘉节脑子不清不楚的,敢在这里出手,真是找死。”
……
青州,白芦湖。
来自南疆的十万精军正在有条不紊的渡江。
这个名义上暂时由靖安王赵珣统辖的青州水师,兢兢业业,赢得了南疆一班武将的认可。
在一艘没有青州水师士卒驻扎的楼船上,一男一女站在船舱门口,看着那个盘膝而坐多时的中年书生,先前还看着他莫名其妙摆下一口白碗,再投下一颗石子。
年轻男子锦袍玉带,fēng_liú倜傥,而那体态婀娜的动人女子也在登船后摘去了帏帽,露出一张能让旧青党权贵瞠目结舌的容颜。
女子皱眉道:“王爷,刚才那抹光亮是剑气不成?”
靖安王赵珣无奈道:“问我?唉……就我那点三脚猫功夫。”
女子没有故作成shú_nǚ人的娇媚或是小女子的娇羞作态,甚至连个笑脸都欠奉,她只是嘴角微微翘起。
赵珣不论看过了多少次这般冷冷清清的神色,仍会怦然心动。
这位在离阳王朝冉冉升起的年轻藩王,握住她的手,两两无言。
一名白袍男子从船舱中走出,跟两人擦肩而过,走到两鬓斑白的儒生附近,低头瞥了一眼。
只见白碗之中,有一条细微白线疾速划破水面。
中年儒生随手一挥,水碗消失不见,缓缓起身,跟白袍男子走到栏杆附近,环顾四周,感慨道:“八百里春神湖,除去广陵江大江,更有四条河水同注其中,好一个日月若出没其中,是何等壮阔无垠,便是一辈子住在湖畔的村野乡民,也想不到这春神湖其实在日渐枯萎,如同迟暮老人。”
“倒是我们脚下这白芦湖,像那少年渐变壮年的光景,会越来越烟波浩瀚,最终取而代之,成为天下第一大湖。”
“黄龙士曾经有言,世间气数有定数,却运转不停,田是主人水是客,不留就不得。”
身穿素雅白袍的英伟男子不置可否。
儒生笑道:“为了这离阳北凉双方此消彼长的气数一事,所以祁嘉节不得不放弃毕生志向,舍弃长铗,去东越剑池求剑,在刀甲齐练华大闹太安城钦天监后,离阳不得不将硕果仅存的北方扶龙派练气士,全部聚集在剑池,以性命作为代价,向那座剑炉灌注精血神韵。”
“这么大的动静,不过是奢望打碎那人新到手的气数而已,想一想离阳赵室也确实憋屈,数千士子赴凉,江湖草莽不断涌入。”
“神霄派自从由叶千秋执掌之后,一向对北凉亲近。”
“如今,佛道大会在青城山举办,连淮南江南两道名士也都蜂拥而去了,徐凤年在这个时候去青城山凑热闹,你说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若真是让徐凤年天下归心,那太安城坐龙椅的那位,如何能坐得住?”
“这一趟铤而走险,在青城山的地头上动手,其实还是怕徐凤年回了北凉更难搞。”
“如今,实在是拿不出太好的办法了。”
“说实话,如果不是我谢观应火上浇油一把,祁嘉节等人不可能得逞的。”
谢观应,白衣兵圣陈芝豹这两人从西蜀走出,并肩站在了这里。
谢观应没有转身去看那个跟徐凤年一样成功世袭罔替爵位的靖安王,轻声笑道:“没了陆诩辅佐,反而混得风生水起了。”
谢观应打趣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