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都市现代>我非痴愚实乃纯良>第634章 假和谈

王珰在居庸关的日子过得其实比牢里还有意思些。

他长相就颇能让人亲近,加上脾气好,又精通斗鸡走狗的玩样,瑞军士卒对他便也还算客气。

前两日唐节还带他吃了一顿酒。一顿酒席之后,王珰在居庸关内,除了出入不得自由,就仿佛是个瑞朝的小官。

这天唐中元传唤时,王珰正和几个看守他的士卒在玩投壶。

“几位哥哥,既是瑞皇召唤,小弟便先去了。一点银子先放这,这局便当是小弟输了……”

又是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王珰离开屋子,随着亲卫一路进到唐中元行辕。

一进门,气压便低下来,王珰登时噤若寒蝉。

唐中元是直来直去的性子,也没功夫和他废话,信纸一扔,便道:“看看你兄长什么个意思。”

“是。”王珰趴过去,拾起那封王珍给唐中元那封信便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脸色一变,很是惊恐。

完了!

“说,你怎么看?”唐中元又问道。

“我看我兄弟们是傻子。瑞皇陛下英明神武,他他……他们居然不投。”

“不投?”唐中元冷笑道:“你王家好大的胆子,敢和朕谈条件。”

“啊?”王珰抬起头,脸上一片迷茫。

唐中元见他神色,有些恼怒起来,叱道:“蠢材!”

“小人愚钝,这这这……”

唐中元无奈,亲自起身走过去,指着那句‘久著山河之誓’道:“这里,用的是李光弼的典故,你可明白?”

“哦!”王珰恍然大悟,连呼道:“明白了,明白了!陛下博古通今,实乃千古明君……”

“蠢材,你他娘的还要朕教你。”

唐中元离王珰太近,那一股凛然杀气逼上来,王珰额上的冷汗瞬间便流下来,登时连话都说不利索。

“先生教唐史时,我我……不小心睡……睡着了。小人愚钝,陛下恕罪。”

唐中元斜瞥了他一眼,又问道:“依你看,这是王珍的意思,还是王笑意思?”

王珰一愣,下意识便问道:“这有何区别?”

“是朕在问你。”

“是是。但我真的不知道,我和笑哥儿其实不太熟。真的,我们虽然是一家,但玩不到一块……”

王珰说到这里,知道这个回答唐中元绝不会满意,连忙又道:“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朕问你,以你观之,王笑可有封王裂土的野心?”

“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笑哥儿这人吧,他不太爱说话,也不怎么爱玩,就喜欢抄家,我第一次和他玩,就……就是去抄家,可吓死我了……”

说了半天说不到正题上,唐中元不耐烦起来。

要不是见王珰说得坦诚、确实不像在隐瞒,他大手一捏就要把这小子的脖子捏断。

“够了,闭嘴。你再回一封信给王珍。”

“是。”王珰松了一口大气,又问道:“这次……这信怎么写?”

“王笑有勇有谋,以任侠闻于天下,朕深赏之,盼其响从举义,从微至著,善始令终。”

王珰一愣:“就这样?”

唐中元轻蔑一笑:“你又不明白?”

王珰其实无所谓明白不明白,只是确定一下是不是就只有这些内容。

但既然唐中元问了,他便老老实实答道:“小人愚钝。”

“朕借的是唐初柴嗣昌的典故。”唐中元负手道,语气淡淡的,一派渊博的模样。

这么一说王珰便明白了,他倒也知道柴嗣昌指的是柴绍,迎娶了平阳公主,任镇军大将军,封谯国公。

唐中元的意思也简单——郡王、亲王的没有,国公可以给你王笑封一个。

王珰不明白的是,笑哥儿是楚朝的驸马,又不是你瑞朝的驸马,用这个典故显然不恰当嘛。哦,莫不是这瑞皇也打算嫁个公主……

心里这般想了一遍,王珰却不是好事的人,也懒得打探其中内情,老老实实地应下,顺口又拍了几句马屁。

唐中元见他态度端正,便将另一封家书给他,将他挥退下去。

王珰双手接过家书,正想着回去接着投壶。忽听唐中元又吩咐了一句:“朕听说你每日与士卒厮混,成何体统。往后若无事,多向柏帛请教学业。学海无边、书囊无底啊。”

王珰才出一口大气,闻言一颗心便凉了下来。

——这叫什么事?你们是反贼啊,我又不是你们什么人……要是都要读书,我还不如在牢里呆着。

~~

看着王珰垂头丧气地出头,唐中元眼中闪过些沉思之色,又让人将唐节唤来。

对上自己的儿子,他说话便干脆利落得多。

“王家在和朕谈条件,开口就要给王笑讨一个王爵。”

唐节一愣,拱手道:“若是关宁铁骑等楚军能一起投降,儿臣认为,值得。”

他对那支骑兵的战力过目难忘,犹有些心心念念。

唐中元道:“问题在于,这条件是王珍提的还是王笑提的?”

“父皇的意思是……王珍作不了这个主?”

唐节说罢,又抬眼瞥了瞥唐中元的神情,继续道:“若是王笑还没回来,此事便是王珍提的,他既然作不了主,那……很可能是假意谈判,为的是拖延时间?”

说到这里,唐节猛然眯了眯眼,想了想,忽然惊呼道:“王珍是想带楚帝南逃?!”

“不错。给你三天时间,查清楚。”

“父皇,儿臣身在居庸关,如何能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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