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捂着自己的心口,有些茫然起来。
郑元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竟是最毒的一棵毒药?
恨不能生啖此老贼!
“你!你去对陛下说清楚,是你们陷害肇儿的!肇儿什么都不知道,陛下不该这么对他!”
“没有用的。”桑落摇了摇头,道:“嘉宁伯勾结徐乔功的证据已在王芳手里,我说什么陛下都不会放过太子的。二少爷都算定了,他告诉我:我若是落在太子手里,便可以告诉他不必再挣扎,等着他的也是死路一条。”
“王珠!”
“他很厉害吧?”桑落带着落寞的笑容道:“我家二少爷一介商贾,敢与东宫为敌、能与首辅博弈。他一明一暗两手准备,还有更多细节与后手我不知道。但想来,太子逃不掉的。”
皇后嚅了嚅嘴,只觉要被这些阴谋压得透不过气。
卢正初、左经纶、钱承运……这些人这些年里都慢慢背离了东宫。如今连郑元化都有异心,还有谁能真心辅佐东宫?
自己的儿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逼到这种地步?君父嫌恶、群臣离心,现在那些贼子对储位虎视眈眈,手中的屠刀已扬起,自己要如保护他?
“郑元化、温容修、王珠、王笑、周衍……”
一个一个名字念着,她恨声道:“本宫绝不会放过你们。”
“把这丫头带下去看押好,留着条命,本宫还有用。”
……
殿中的蚕与桑叶被狠狠摔在地上。
“再亲伺农桑,故作贤良又有何用?!陛下你何时正视看过我们母子!”
她冷笑一声,缓缓将头上的凤冠摘下来。
这一瞬间似乎轻松了许多。
薛召娣有些疯狂地看着满地狼藉,独立良久。
忽然,她喃喃道:“徐乔功?”
这似乎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也罢,这十七年来,这楚朝的皇后当得也太累了。
亲族死的死、囚的囚,龙椅上的帝王早已没有夫妻情分,自己一生的希望只在儿子身上。
那就为了这个儿子放手一博吧。
以后冷宫也好,鸠酒白绫也罢,我薛召娣可以不是这楚朝的皇后,但我的儿子受命于天、不可轻辱。
“来人。”
“请太子来见。”
“劫出薛伯驹,让他持本宫信令去见徐乔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