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决那天虎贲军的人除了当班值勤的,几乎都去了,大伙都想看看华宁这个叛徒的下场,罗天宝陪着史彦等人也去了,看着华宁最后身首异处,一命呜呼,罗天宝也不禁很感慨,回想当初自己和华宁第一次在新京相识,虽然自己不太喜欢对方的脾气做派,可也没想到其最后会落如此下场,近而罗天宝又想到自己父子将来的结局会如何,就一定会强过华宁吗?说实话这连罗天宝自己心里都没底。
“天宝~”忽然罗天宝被身旁史彦的呼唤给拉回了现实。
“怎么了?”
“大伙都要走了,你一个人愣在那里干吗?”
“没什么,就是觉得人生祸福难料,你说这几年咱们身边多少人都不在了,也不知咱们今后又会落个什么下场。”
史彦闻听是微微一愣,接着也不禁苦笑道:“你这小子就是这么喜欢悲天悯人啊。”
“是不是太矫情了?”
“不会啊,我是当兵的,过得是刀头舔血的日子,你说的这些我太懂了,这么多年我周围得亲朋故旧不知有多少捐躯沙场,有些还是达官显贵,活着的时候威风无比,可到头来死了也就是死了,无非是史书上几行名姓,最多再落个坟丘,一开始你想起来还会感伤,时日久了也就那么回事,甚至有时都觉得其似乎压根就没存在过一样,有时想想人活这一辈子其实也怪没意思地。”
“这话可不像你史彦,史副将会说出来的。”
“为何?”
“因为你平时给大伙感觉格外开朗,不太像会这么伤春悲秋的人。”
“天宝你这人是真厚道,说话总是怕伤着别人,其实在外人眼里我哪里仅仅是开朗而已,多难听的话我都听过,不过我也不在乎,人生苦短,总不能太委屈了自己。”
“其实我觉得那些传言未免不实。”
“是吗?”
“嗯,咱俩认识这几年我也没看你跟别人如何。”
“傻小子,你没看到又不等于没有,我做这种事还能当着你面不成?真要你们打起来我还不好收拾呢。”
“应该不会,如果是彦姐你即便真跟别人当着我面如何我应该也不会吃醋。”
“吹牛,你们男人在这种事上哪有那么大的肚量?”
“我说真的,彦姐你对我而言不光是情人,咱们同生共死了那么多回,你对我而言几乎跟家人一样亲了,我也知道彦姐你是真心为我好,凡事都为我着想,甚至可以为我舍弃性命,而且我还知道彦姐你其实也承受了很多,即是女人也是军人,大伙只看到你表面豪放不羁,其实不知道你心里其实有多苦,因为我明白这些,所以彦姐你即便真和别人如何我也不会记恨。”
史彦起初听罗天宝这么说是不禁好笑,但听到后来笑容渐渐僵住了,甚至眼睛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
“彦姐你哭了?”罗天宝见状不禁惊讶道。
“没有,沙子进眼睛了。”
“是吗?我帮你看看。”罗天宝说着伸手想扶起史彦的脸庞,结果对方却把他的手紧紧握住。
“天宝你真是个好人。”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没事,就是感慨一下,男人这些年我遇到过的多了,他们有些有才,有些有钱,有些长的帅,有些呵呵,不过论心肠还真没哪一个能跟你相比的,要不是我已经以身许国了,还真想等天下太平之后跟你一块安心过日子。”
“为了我就不能改变主意?”
史彦摇了摇头:“别的事咱们都好商量,就这事不行,毕竟这里面背负了我们虎贲军多少人的遗志,只要这个国家还在我就不能放弃。”
这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史彦这番话的含义,但罗天宝能懂,他明白这种情怀不是任何儿女私情所能够相比的,故此他不禁有些失落,史彦见状不禁摸了摸他的头。
“也别那么垂头丧气嘛,反正除了不能跟你长相厮守之外,别的事我都会答应你,甚至为你豁出性命都行,谁让你是我最疼的天宝呢?”
“怎么说的我跟孩子一样?”
“不服吗?你比我小那么多,我上战场杀敌的时候你还尿床呢,在我眼里你不就是个孩子?”
罗天宝闻听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史彦在军中长大,所以说话有时候特别贫,不过她还真没恶意,想到这里罗天宝忽然问道:“对了,彦姐,等叛乱平定了,你说朝廷会不会对我们这些人鸟尽弓藏啊?”
史彦闻听微微一愣,看了看左右,确定没人注意这才说道:“这事我还真想找机会跟你说,虽然我效忠朝廷,有些话原本不该说,但咱俩的关系非常,我不能坑你,朝廷这些年刻薄寡恩的事办得太多了,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否则宁泽恩当初起兵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为你们老林家计最好等叛乱平定之后就功成身退,什么权位都别贪,离官场越远越好,这样或许最后还能落个善终。”
罗天宝闻听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家终究是江湖人,到头来还是回江湖比较好,就是我老爹未必肯听啊。”
“这也难怪,名利动人心,即便是天下第一高手也不能例外,或者说要不是对名利有追求你爹也成不了天下第一,我知道天宝你是个孝顺孩子,但这件事你无论如何得劝劝大将军,否则将来把一家子都搭进去是悔之晚矣。”
罗天宝点了点头,他知道史彦这是真为自己着想,当下二人又聊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