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布闻听拉住华宁的手都不禁有些微微发颤,他知道对方说的也是实情,如今即便自己举发了对方事情也未必会有转机,思索了一会儿李布终于松开了手。
华宁见状知道李布动心了,当即颇为得意:“我就说兄弟你是明白人,否则我也不敢冒险找你说这些。”
“可眼下叛军大厦将倾,我帮他们不是自寻死路吗?”李布此时明显还有些顾虑。
“兄弟你这就言重,是,大幽军如今是不比从前,但眼下朝廷想消灭他们也并不容易,弄不好今后就是两家分庭抗礼,这种时候兄弟你要是肯倒戈大幽那边必定感激,将来你是带人投奔过去也好,拉起队伍自己干也罢,总之大幽是绝不会亏待你,到时争霸天下不好说,学林云飞父子割据一方倒也未必做不到,要是能把高小姐救出来你们再成其婚配,岂不更是一段佳话?”
“华兄你就别取笑了,我说了对大小姐我只有愧疚,没别的意思,如果这次能帮其脱困,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不难,你想宝树,张文琦这样的重犯我们都救出来了,要营救高小姐还费事吗?只要兄弟你答应合作,我们一定尽力而为。”
李布闻听咬了咬嘴唇:“华兄,不是兄弟我信不过你,只是这事关系重大,如果没见到大幽那边的人我不能轻易答应,最好你能安排我们双方见一面。”
“行,这要求不过分,我可以给你安排,嗯三天,最迟三天之内我一定给你答复如何?”
“一言为定。”
二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华宁这才告辞,李布将其送到门口,眼看要出帐华宁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说道:“兄弟,今天咱们说的那些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是走漏了风声,咱们谁都别想好!”
“我又不是三岁孩童,这还用你教?”
就这样二人说定华宁告辞而去,而李布则回到帐里是来回走动,若有所思。
转眼一天过去了,原本林云飞还打算接着审高玉兰,但罗天宝等人觉得后者挨了两天打,伤太重了,这样下去要出人命的,故此就向林云飞求情休息两天,让高玉兰喘口气再说,林云飞倒也同意了,李布等人这才安心了一些,但此案还是没了结,大伙依旧是颇为担忧,结果这天黄昏华宁又来了。
“兄弟,上次说的事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
“对方怎么说?”
“他们答应见你了。”
“时刻,地点呢?”
“城外的慈宁寺你知道吧?”
“知道,那可是西郊头一座大庙。”
“明天早晨就约在那里见面,不过对方说了兄弟你只能一个人来,否则他们不见,你也知道如今风头正紧,他们能答应见你就已经冒了大风险。”
“这个可以,不过我一个人心里也没底,华兄你得陪着我。”
“那是自然,我是中间人能不出面吗?这点你尽管放心。”
“那明天我们怎么去?”
“这事也不能做的太明,我最近老来找你,营里的人恐怕都要起疑心了,这样吧,明天我先到西门外两里地的那颗老槐树等你,你到时候装作没事闲溜达出城,我们在那儿汇合再奔慈宁寺。”
“行,咱们一言为定。”
就这样二人约好,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一早李布早早起床洗漱吃早饭,都打理完到行军长史那里报了个到,然后就说自己今天没事想出城散散心,因为眼下除了抓奸细也没什么大事,李布和讨逆军这些人也早就混熟了,所以大伙都没在意,就当场给他批了路条,李布拿着溜溜达达就到了西门。
守门的官兵虽然不属于讨逆军系统,但因为经常并肩作战,故此不少人彼此都认识,一看是李布,手里又有讨逆军开的路条,故此守门官兵是一点没难为他,李布轻松就出了城,等到了大槐树附近还真就看见了华宁,只见他正牵着匹马坐在那儿,给人感觉不是打猎就是踏青,李布看了心里也挺佩服,要知道华宁如今做的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而他表面居然能表现的若无其事,这份胆魄跟演技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一见李布到来华宁赶忙迎了上来:“老弟你来了?”
“劳华兄久等。”
“没事,我也是刚到,行,兄弟你还真守信用,是一个人没带。”
“华兄你叮嘱的事小弟怎敢不依?”
“没被人盯梢吧?”
“没外留意了,绝没有尾巴。”
“行,老弟你别怪当哥哥的多疑,实在是咱们如今做的是掉脑袋的活,不多加小心可不行。”
“小弟明白。”
“行,那咱们走吧。”
就这样二人一边聊天一边继续往西走,给人感觉就是俩朋友约着出来散心,慈宁寺位于陪都西门外十里,依山傍水而建,是极为雅致,当年陪都鼎盛的时候这里是中州有名的大庙,不少达官显贵,名流雅士都要来自游览或者礼佛,不过这两年战火不断,慈宁寺虽然没受到什么直接的破坏,可僧众也流失了不少,不复当年的兴盛。
李,华二人来到庙里之后先跟一般的游客一样参观了一番,之后又到大殿上香,华宁表示愿意给庙里捐助一笔可观的香资,他是虎贲军的中郎将,身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点财力还是有的,故此即便外人看到也不会起疑。
庙里的知客僧一听华宁要捐助的数目,也是微微一愣,要知道如今陪都百废待兴,多数军民的财力都有限,如此大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