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宝一开始心里是有些不痛快,觉得朝廷此举有些过河拆桥的意思,可一看霍道良这样天子的心腹对自己如此委屈求全心里也不禁有些同情,这事要是换做别人,罗天宝或许还会争一争,但这次很明显朝廷是想把首功让给太子,方便其将来继位,自己父子若是在这件事上太执拗得罪的势力就太多了,反正捡个轻松点的差事也好,想到这里罗天宝不禁笑道:“先生言重了,都是朝廷官军,我们父子一切听凭国家安排。”
起先包括太子在内大伙都担心罗天宝父子不接受这个安排,这次平定新京,讨逆军吸收了大批原叛军的人马,是实力陡增,真要是他们有所反复,那朝廷无异前门驱虎,后门进狼,不过幸好目前看来罗天宝父子还并没有异心,众人放心之余也不禁对罗天宝更增了些许好感。
太子当即就举杯说道:“林右丞,你们父子为国出力,建功立业,这些孤与父皇以及天下万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孤在这里可以许诺,只要你们父子不负朝廷,朝廷绝不负你们。”
罗天宝一看堂堂国家储君能说出这种话,足见是对于自己父子极为重视,当即也端起酒杯说道:“殿下言重了,朝廷对我们父子恩德非常,我们自当尽心竭力为国家效忠。”
李国忠此时也凑趣道:“太子殿下与林右丞所言皆是,按咱家看来诸位满饮此杯,祝愿叛乱早定,社稷安泰!”
众人闻听当即纷纷举杯是一饮而尽,宴会的气氛也被推上了**,之后众人又聊了会儿军务以及天下大势,这才尽欢而散,罗天宝回去的时候正好和李国忠同路,起初大伙还是一前一后这么走着,等看到距离其他人越来越远了,李国忠这才快步赶上罗天宝说道:“右丞,刘倩,王雄他们俩在您手下表现如何?”
罗天宝一听李国忠问起这个当即答道:“他俩尽忠职守,颇为能干,其实之后我们父子还打算替他俩向朝廷请功呢。”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她俩既然在卫军中任职,做这些也是应该的,其实咱家派他俩去就是为了帮助贤父子,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之处,右丞尽管责罚,不必照顾咱家的面子。”
“将军言重了。”
此时李国忠看了看左右没有外人,当即凑到罗天宝身边小声说道:“右丞,这次不让你们北上追敌,你心里挺委屈吧?”
“将军言重了,我们父子如今既然效忠朝廷,理当奉命行事,这有什么可不满的?”
“右丞你这话未免有些言不由衷,你放心,咱家是站在你们父子这边的,仗虽然有打完的一天,可今后咱们在官场上还得互相照应不是?咱家是内侍出身,你们父子是江湖人,咱们和那些世家子弟乃至读书人都不一样,他们看不起咱们,故此咱们更得多亲多近,若是一盘散沙今后难免要吃亏啊。”
“将军所言甚是,不过这次的事我是真没有什么抱怨。”
“右丞你还真是个宽厚之人,咱家就看重你这一条,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跟你透个实底,其实这次不让你们追击叛军这事是霍道良和张皇后他们提出来的,为的就是怕你们父子做大,当然话得说回来,他们做未必就是要排挤你们父子,不过个中利害右丞你可要心中有数啊。”
罗天宝明白李国忠这是在挑拨离间,打击政敌,但一来人家至少表面是向着自己父子说话,其次一时半会儿自己也得罪对方不起,故此罗天宝只得笑道:“多谢将军告知,卑职自会提防。”
李国忠跟罗天宝接触也不是一回了,知道这人虽然年轻,不过心眼不少,自己有些话虽然说得太多反而适得其反,当即淡淡一笑,拍了拍罗天宝的肩头:“如此最好,总之咱家之前的话都是真心的,你之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咱家,我一定鼎力相助。”
“多谢将军,我们今后免不了有叨扰您老的地方。”
“好说,好说。”李国忠说罢这才笑着带着人自行离开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跟在罗天宝身后的叶迪不禁小声嘟囔。
“都说李国忠这人奸险狡猾,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既想着借刀杀人又卖咱们一个空头人情,我们要真和他联手那才等着吃亏呢。”
罗天宝闻听一笑:“没法子,就是这种人才在官场吃得开啊,其实李国忠算不错了,许多事都做得开宗明义,不像有些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杀人不见血。”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在官场混了多少年一样,老气横秋的。”
“哦,你这是嫌弃我老啊?我什么地方让你觉得老了?”
叶迪起先没反应过来,想说自己不是这意思,可一看罗天宝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脑子一转顿时明白了,当即瞪了对方一眼。
“下流。”
“不是,我说什么了,你就这么骂我?”
“你什么意思自己心里清楚。”
“那也不对啊,我的心思要是下流,那你一下子就能猜到,岂不是说你也”
“你找打是不是!?”叶迪说着抬手就做势要打,罗天宝见状当即笑着跑开,俩人就这样在路上追逐了起来,跟着来的其他人知道他俩这是闹着玩,也没在意,就在后面缓缓跟着,结果罗天宝刚跑到路口,忽然有个人斜刺里冲出来一把从身后抱住了他,罗天宝当时就是一惊,虽然知道这是在官军大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出于习武之人的本能,他当即就做势要把对方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