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迪一笑:“其实也没有,你们父子这次起兵,大幽那边把你们恨得牙痒痒的,故此就琢磨着派人行刺,林云飞他们自然不敢惹,所以就把目标放在你身上,不过狼牙军的那些人你基本都认识,他们来多有不便,于是独孤三藏就请了谷春生那个老怪物出山,让他带着这俩倒霉蛋到吉州行刺,结果半路上他们听说你带兵来了沂州这才中途转向,他们跟踪你们的大军已经好几天了,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不料您少堡主今天心血来潮去微服私访,他们这才打算下手。”
叶迪说到这里踢了脚地上的徐和:“我说的有一点差错没有?”
丁德兴和徐和闻听不禁是面面相觑,最后用惊讶地表情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觉得自己做事挺周密,实际上本小姐跟了你们好几天了,你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怎么样,剩下的事是你们自己交代,还是我替你们说?”
丁,徐二人一看叶迪对己方的事了如指掌,再隐瞒下去也没有意义,当即是各自长叹一声,老实交代了经过,所说与叶迪所介绍的并无出入。
罗天宝听完二人的口供不禁是暗自吃惊,这回幸亏叶迪帮忙,否则谷春生等人的计划就得逞了,一方面这事让他长了个心眼,今后自己做事必须更加谨慎小心,同时他对于叶迪的身份来历也有了更大的好奇,她究竟为何要帮自己,为何又对自己的师承如此讳莫如深,罗天宝的内心一时间满是疑问。
审讯完丁,徐二人,罗天宝让李从茂先把他们收押,同时追捕谷春生,此人要是继续在讨逆军的地盘里活动终究会是个祸患,安排完这些罗天宝又把叶迪请到后堂继续饮宴,席间罗天宝直截了当地问道:“叶姑娘你这次相救在下究竟是出于何因?”
“说路见不平你信吗?”
罗天宝笑而不语。
“那咱们就实话实说吧,其实我之前说了这回来吉,忻一带原本是访几个人,没想到遇到你们父子起兵,原本对于这些事本姑娘懒得管,不过我沿途看了些你们父子的所作所为,虽然称不上王者之师,但比大幽之流还是要强些,故此发现谷春生他们要对你不利我这才出手,大约就这么回事。”
对于叶迪这番说辞罗天宝内心是将信将疑,不过表面上还是做认可状:“承蒙姑娘错爱,在下感激不禁,那还是继续刚才的话,您真不愿意为我们父子效力?”
“我说了,只要肯把你们父子的人头给我,我就答应。”
“姑娘您这是强人所难了。”
“那就没办法了,价钱我已经开了,你们父子不肯答应那就怨不得我了。”
“除了以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了,我就这么一个条件。”
“姑娘为何非要我们父子的人头不可?”
“秘密,你最好别打听,否则咱们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
“这么说姑娘您如今还把在下当成朋友?”
“不然你以为我跟谁都能坐在一张桌上喝酒吗?”
罗天宝此时是哭笑不得,不明白这个叶迪究竟是敌是友,不过对方暂时对自己似乎还没有恶意,当下罗天宝是转换话题,与对方聊起了武学,希望从中能捕捉到对方身份的一些蛛丝马迹。
叶迪对此是毫不在意,随口应答,起初罗天宝还只是想套她的话,可时间一久罗天宝发现对方对于武学的见识堪称广博,而且不少地方还并非仅仅出自前人传授更有自己的真知灼见,多亏罗天宝这一年跟随父亲,师兄学艺颇勤,加上广会名家,这才勉强得以应答,起初罗天宝对于叶迪更多的是感激,而此时也转为了钦佩,他越来越坚定要尽量把这个人拉到自己这边。
转眼二人这顿饭就吃到了下午,罗天宝一看时候不早了,赶忙吩咐人做一桌新的,准备留叶迪吃晚饭,后者倒也没有拒绝,继续与罗天宝高谈阔论,把酒言欢,这个叶迪的酒量还真不错,喝了两顿居然还是面不改色,甚至眼神变得越来越亮,罗天宝对于这人也颇为好奇。
或许是因为多喝了几杯,到后来二人的话题越聊越广,从武学谈到了江湖,近而从江湖谈到了时局,罗天宝说了自己对于父亲起兵的整个心路历程转变,近而感慨自己如今也不确定这么做是对是错。
叶迪起初对此表现得漫不经心,可后来听罗天宝所说全都是发自挚诚也不禁认真了起来。
“若不是我注意你已经有些时日,亲眼见过你的所作所为还以为你这番话是假装慈悲呢。”
“这么说叶姑娘你是相信我?”
“反正就我看来你们要么是个难得的大好人,要么就是个极善做伪的大奸大恶。”
“那我倒宁可是后者,已经不止一个人说过我这性格过于忠厚了。”
“忠厚不好吗?难道非得成天憋着损人利己才对?”
“可过于忠厚就是无用了。”
“这话我不同意,无用与忠厚不同,所谓无用是无论遇上什么事都进退无据,不敢出头,而忠厚之人只是不愿想害人的主意,不愿做伤人的举动,真遇到大是大非这种人是绝不退让,要是天下多些忠厚之人时局或许就不会乱成这样了。”
罗天宝闻听不由得一愣,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谈得来的人,一时间竟有些相见恨晚之感,不过理智告诉他叶迪这个人来路可疑,对于她的话还是要留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