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二人顺利进了威宁城,作为吉州的首府这里自然是热闹非凡,罗天宝原以为二人会找家客栈落脚,没想到潘宏却直接将其带到了城南的一处宅院。
“潘大哥你带我来这儿干吗?”
“这就是咱们的落脚之处啊。”
“可这是民宅吧?莫非里面的主人是你的熟人?”
“少主您一会儿进去就明白了。”潘宏说罢拍了拍宅门,不久从里面出来个仆人模样的人,一见潘宏顿时大吃一惊。
“大护法您怎么来了?”
“进城办点事,老张在吗?”
“在,他刚从衙门回来,我让他来迎接您?”
“不必,我们进去见他,这位是咱们的少堡主,我们这次进城有大事要办,你们切莫张扬。”潘宏指了指罗天宝冲对方叮嘱道,那人是连连答应,当即便放罗天宝他们进了屋,这座宅院前后总共两套院子,地方虽然不大,但装修陈设还算雅致,看得出主人有一定的财力,罗潘宏进来之后也没和别人打招呼是直奔后院,给人感觉仿佛到了自己家一样,罗天宝见状只得跟随在后。
二人来到了后院,潘宏直奔上房屋,连门都没敲直接就进去了,屋里一男一女正在炕上说话,一见有人没打招呼就闯进来,那男的顿时一惊,本能地把手伸到了被褥底下似乎想掏什么,结果一看是潘宏这才松了口气。
“大护法您怎么来了?”
“先别废话,这是咱们少堡主,过来行礼。”潘宏指了指罗天宝说道,这一男一女闻听顿时大惊,赶忙上前行礼,罗天宝不明就里当下也不便相搀,扭头看向了潘宏,意思让他给引见。
“这是吉州主薄张斌,旁边那个是他媳妇宝珠,都是咱们自己人。”潘宏当即给罗天宝做了介绍,后者闻听不由得颇感意外,州府主簿分管刺史衙门的日常文书机要,品级不高,却颇有实权,没想到居然会是金斗堡的人,而且看架势潘宏对其极为信任,一时间罗天宝对于己方势力之大不禁是另眼相看。
当下众人客气了几句,大伙让罗天宝坐了主位,其他人是侍立在旁,潘宏猜到了罗天宝的心思,当即简单给做了介绍,这张斌就是吉州本地人,出身贫寒,自幼苦读诗书,原想着考取功名出仕做官,可惜屡试不第,最后沦落到只能替人代写书信为生,不过这个张斌书法写的不错,偶尔也有人请他写些招牌楹联,有一年新年金斗堡要张贴春联,有人就找到了张斌,结果成品一出来大得林云飞的赞赏,就问是出自何人之手,总管就把张斌找来了,林云飞和他一谈觉得这个人才学非浅,长的也是相貌堂堂,便出面给他在吉州衙门找了个书佐的差事,虽然不是正式的官员,但比其原本代写书信强得多,为此张斌对林云飞是感激涕零。
其实林云飞这么做不光是爱才,也有自己的考虑,当时天下还太平,林云飞也没起兵的心思,他只是觉得金斗堡地处吉州境内,在本地衙门安插几个自己的人,必要时总能有些帮助。
要说张斌也争气,书佐干的是有声有色,没几年就爬到了主簿的位置,虽然品级低微,毕竟是正式的官员了,他倒也没忘本,每逢年节都上金斗堡探望林云飞,送些礼物表达感激之情,后来林云飞渐渐有了起兵的打算,张斌的价值顿时就更大了,于是便对其刻意拉拢,甚至还把高夫人的贴身丫鬟宝珠嫁给了张斌,如此一来后者就彻底成了金斗堡的人了,这几年林云飞在吉州的活动张斌是出力不小,故此潘宏和罗天宝这次进威宁就直接来了他家。
听完潘宏的讲述罗天宝不禁恍然大悟,心说别看自己老爹是个江湖人物,其实心机颇重,这打多少年前就开始布局了,不过既然张斌夫妇是金斗堡的嫡系,罗天宝和他们也就不见外了,当下便询问起了城中的情形。
“回禀少主,这几天关于咱们要起兵的事威宁城内传得是沸沸扬扬,有不少人甚至都开始出城避难了。”
闻听张斌这么一说,罗天宝当即问道:“哦,那文武衙门作何反应?”
“张刺史昏聩无能,一心想着就是如何捞钱,他虽然也起了戒心,但架不住其左右大都已经被咱们收买了,大伙都说这是空穴来风他也就没放松了戒备,倒是李从云颇为警觉,听说他已经向新京上书,要求叛军速派援军加强吉,沂二州的防务,同时调兵遣将,看架势是要与咱们为难到底。”
罗天宝闻听和潘宏对视了一眼,看来事态的发展与他们之前所料不差,当下潘宏问道:“那除此以外城里还有别的变化吗?”
“有,李从云上书之中似乎不单要求新京速发援军,还告了张刺史一状,说他贪赃枉法,渎职无能,要求新京把他撤职查办,至少得调离吉州,为此张刺史是大为不满,我们这些人见有机可趁,就故意煽风点火,挑拨他二人不和,如今他俩嫌隙已成,是形同水火。”
“哦,那能不能借此把张烈拉到咱们这边来?”
“这似乎不行,这几年其实我们也试探过,张刺史这人昏庸无能不假,但他对幽云王是颇为忠心,他知道自己能有今天全仗着自己是幽云王的大舅子,若是投靠了别人谁能对他这样一个人如此重用?故此他对大幽国算是死心塌地了,想拉过来恐怕是行不通。”
潘宏闻听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实话对你们说,咱们最近就要起兵,这回我陪少主来就是做最后的准备,这几天我们就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