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不到一年前自己还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镖师,如今非但名扬武林,弄不好很快就要声震天下,罗天宝对于名利权位不像父亲那样野心勃勃,但要说他一点也不向往那也不实际,他毕竟也是个人,是人难免就有七情六欲,想到可能到手的一切罗天宝不禁也有些兴奋。
不过渐渐地罗天宝的脑子又冷静了一下,眼下这一切毕竟八字还没一撇,自己琢磨这些未免为时过早,总之眼下自己对于起兵的事已经默许了,既然如此就不能像以前那样袖手旁观,尽管如今自己本领还不高,但多少也得为大伙做些什么,那天晚上罗天宝就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昏昏沉沉地度过了。
第二天林云飞召集众人继续商议起兵的部署,同时通知了分散在别处的人马,或是向云台寨集结,或是就地配合主力行动,几个首脑之中计百达和诸葛英为起兵做最后的准备,潘宏则先期前往吉州的首府威宁,一方面刺探军情,一方面联络金斗堡在城中安排的内应,以求到时配合攻城,结果安排了一圈大伙都有事干,唯独罗天宝没任务,他当下不禁有些着急。
“爹,那我干什么呢?”
“你回金斗堡,帮你二娘他们看家,咱们总不能顾前不顾后吧?”
“不是,可家里有二娘,三师兄他们在足够了,我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安排我些别的差事?”
“天宝你听话,这次起兵凶险异常,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家不就绝后了?所以你还是回金斗堡,真要是败了,你和你二娘她们就赶紧跑,争取留下我们家一点后代香火。”
“爹您的心思我明白,可我是您儿子,这些跟随咱们起兵的将士就不是别人的儿子了?咱们让他们在前面拼死拼活,自己躲在后方等着吃现成的,这未免太不像话了,也寒了将士们的心,故此您还是好歹派我些差事,哪怕是帮着干点杂活也成啊。”
林云飞闻听不禁有些为难,就他本意是真不愿罗天宝冒险,可儿子这番话入情入理,又是当着在场那么多人说的,自己要是坚持拒绝,未免给人感觉太过自私,就像罗天宝说的很容易寒了将士们的心,故此一时间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一旁的潘宏看出了林云飞的心思,当即上前说道:“堡主,少主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您不是还想让他将来接您的班吗?既然如此眼下让其多立些功勋也是好事,否则将来少主也不好服众啊,我看不如这样,就让少主跟我一起去趟威宁,一路上有我照应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另外少主亲自出面咱们收买的那些内线办起事来肯定也得更卖力不是?”
潘宏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不禁是议论纷纷,计百达第一个发问道:“老潘,你这主意会不会太险了?威宁如今可还在叛军手上,天宝一旦进去那就是鸟入罗网,万一出不来怎么办?他要是有个三长两断你担得起这个罪过吗?”
潘宏闻听不禁笑道:“二爷您放心,我名义上是个护法,可实际上就是老林家一个奴仆,我能带着少主轻易犯险吗?威宁这一路我以前去过好几次,是知根知底,那里文武衙门有不少咱们的人,此行不会有什么凶险,真要有个万一我就是豁出性命不要也得保少主周全啊。”
“那也不行,这事太冒险了,不如这样我跟你去,让天宝留下跟诸葛他们准备起事,正好也让他熟悉熟悉军务。”
林云飞内心是倾向于计百达的意见,但不便明说,当即扭头问罗天宝:“天宝啊,你自己看想跟哪一路啊?”
罗天宝唯一盘算道:“爹,我还是跟潘护法去趟威宁吧,军中的事我之前从来没管过,现学恐怕来不及,还是交给二师兄去办吧。”
林云飞一听儿子这么说不禁有些意外,有心不答应又怕给大伙感觉自己过于护短,寒了将士们的心,此时潘宏又说道:“堡主您放心,我愿意用人头担保少主的安危,如有闪失,我绝不活着回来见您。”
林云飞一听潘宏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再一看罗天宝在旁边是跃跃欲试,转念一想让儿子去冒点险立点功也好,这样日后接自己的班也更加可以服众,于是便叹息一声:“也罢,既然天宝自己都乐意,我也就不加阻拦了,不过你们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宁可无功,不可冒险,明白吗?”
“孩儿遵命!”罗天宝是当即答应道,就这样他和潘宏下去准备了一番,扮做一对主仆当天便启程赶往威宁。
尽管林云飞即将起兵的消息已经传遍江湖,可吉州一带似乎并没有什么戒备,一路上罗天宝感觉是一切如常,就连老百姓也是照常再过日子,这让罗天宝是颇为意外。
“少堡主也不必吃惊,这吉州的文武衙门几乎都已经被咱们给收买了,对于咱们的事是睁一眼闭一眼,若非如此堡主也不敢这么快就举兵不是?”潘宏似乎看出了罗天宝的疑惑,当即解释道。
“那莫非连刺史和防御使也是?”罗天宝惊讶道,叛军的官制基本照搬了朝廷,地方上最高的行政官长乃是刺史,而军队则归防御使管辖,在地方上这俩算是最高头目了。
“那倒没有,吉州刺史张烈的妹妹是幽云王的爱妃,他就是靠着大舅子的关系才混到这个位置,平时除了敛财之外不会干别,这人对咱们而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比较麻烦的是防御使李从云,他是幽云王的嫡系,一路从个骑兵升到今天的位置,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