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啦嘎啦嘎啦……
仅仅是向前移动一点点的距离,都能有地动山摇之感。
他甚至能看到附近的汽车,正在缓缓地颤抖。
而那些忙碌的作业的工人,却是浑然不觉,还在那里指挥着什么。
恐怖!
吐嗤!吐嗤!吐嗤!吐嗤……
河道上,一辆单管烟囱的小型机动船缓缓开过,这艘船的后面,拖拽着大量的竹筏,竹筏上捆扎着大量的毛竹。
这些毛竹,一看就不是本地产的,更加的粗大,品质也更好。
“相公,你看,这是开往资兴的船。”
彭彦苒凑过来指着那些大量的毛竹,给王角解释道。
“本地不是也有毛竹吗?为什么还要运去资兴?”
“这是耒阳专门种植的一种竹子,用来打纸浆的。”
“……”
专业。
社会的分工,还挺有意思。
王角感觉自己就是个土鳖,啥也不懂。
“到了这里,比在广州的感受还要强烈一点。广州的‘万家灯火’,的确颇有冲击力,但是这里,这么多的蒸汽机,我在杀龙港,是真的不敢想。”
这种差距,一个内河、短途的运力,就是绝杀。
难怪海外领地都相对来说乖顺,甚至像“天涯洲”这种隔着一个“东海”的地方,也只是打低烈度的战争,且不敢真的扯旗造反。
就冲眼前一条小小的郴水、耒水,一条小船就是二十万斤。
那整个皇唐天朝,会有多少船?
一天的运力,只怕都秒杀整个“天涯洲”一年的运力。
“天涯洲”拼了老命凑出来的物资,可能中央核心区,就是掏一下裤裆撒一泡尿,就搞定了。
这还仅仅是普普通通、寻寻常常的物资调动,连配给都不是。
“卧了个槽,‘南海四大家族’到底是怎么做到成为南海四大家族的?我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呢?”
忽地,王角反应过来,冯家也好,李家也罢,在中央核心区,何尝不是有布置的?
这个阁老那个选人,说不定就是他们家的。
中央到地方,都是我的人。
飞龙骑脸凭什么输?!
淦!
想到这里,王角喃喃道:“也不知道肥仔现在怎么样了,他妈的,给他那点支援,也不知道够不够啊。这小王八蛋消停点不好吗?闹闹闹,闹个屁啊。”
“相公,天塌下来个子高的先顶着。反正赖坚毅现在的名声再响亮,肯定都不如冯家响亮。说不定现在到处都在抓冯家的人呢。”
“希望如此吧,我就怕冯家手眼通天,搁这跟中央政府演戏呢。”
“什么意思?”
“庄家离场的时候,韭菜不得死上好几茬?我就希望肥仔不是这一茬的。”
有些话王角也没有跟老婆们说,倒也不是说不想来个参谋,而是没必要。
按照唐烎这个老阴逼的说法,钱老汉的大哥,那位卤蛋老大伯钱镠,应该是入阁稳了,年底之前,就会通告全球。
那么钱老大这颗卤蛋,有必要跟冯家死磕吗?
肯定不能,肯定划水。
没有中央政府的命令,钱老大这颗卤蛋就是泡水里不动弹的,冯家有的是余地来“解释”一系列的疯狂。
甩开那些“负资产”……搞不好冯家还能减负。
甚至极端点想一想,那位王角没见过的冯家大老板冯复,指不定也有兄弟亲戚呢?而如果这些兄弟亲戚太多了,正好来一发狠的,是不是……就“借刀杀人”了呢?
就跟赖坚毅的回信中,小肥肥专门描述的那样,赖家那些瘪三,他抛弃了不少,路上时不时就听说赖家的谁谁谁嗝屁了。
对小肥肥而言,亲爷爷赖药仙只要不死,其余的赖家人,死了又如何?
命中注定。
至于这个命中注定,到底有多少层意思,王角也懒得去猜了。
横竖小肥肥现在已经进化成了“灵活死胖子”,在“紫金镇”是占山为王还是落草为寇,都比之前强。
“相公不用担心,等到了衡州,我去一趟长沙,可以让‘长沙路忠武军’再出一些人去岭南。”
“我不是很想去长沙啊……”
去了长沙,还得去见便宜老丈人,还有马家人。
想想就头大。
“相公还是去吧……”
彭彦苒低着头,攥着衣角,小声地说道,“我家里人,倒是挺想看看你的。相公是高材生,又家境好,家里人来信,都很羡慕我的……”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去!”
说着,王角一把搂着彭彦苒,小声问道,“要不要排场弄大一点?到耒阳换几条大船,我就说我是‘安陵散人’的大侄子,应该可以搞几条大船出来装逼。”
“真哒?!”
“那必须的,我老婆想要面子,我怎么可能不去撑门面?必须义不容辞,应该的,而且不用谢。”
“谢谢相公!”
“都说不用……嗯。”
彭彦苒红着脸,搂着王角亲了一下,底下抬头看的金飞山嫉妒得面目全非,咬着手中的丝巾恶狠狠道:“黑皮妹儿你干啥子!你给老子下来!”
居高临下的彭彦苒瞄了一眼甲板上“质壁分离”的金飞山,不屑撇了撇嘴,然后挺了挺胸膛,一脸的小得意。
对于身材这个事情极为敏感的金飞山顿时勃然大怒:“你给老子等到起!老子今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