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力哥,你不说还好,你这样一说,倒是让我觉得他有点眼熟啊,肯定是在哪里见过。”
“肯定是来过的嘛,之前那么热闹,说不定就是跟着税警团的人来的。”
三步并作两步,到了一处休息室,换了一身行头之后,这个黑胖子看上去就精神得多。
“长官,不知您是……”
阿华小声地问道。
“奉命办事啊,这是手续。”
说着,这个黑胖子扔出来一张纸,只不过上面的字迹,早就不能看,但是印刷的部分,还能看到“江南洲”的字样。
这是一张“江南洲”码头定点的拉货清单,然而列表上手写的部分,全都被雨水糊了个干净,根本看不清胡。
只听这个黑胖子一边系着钮扣,一边道:“钱秘书的命令,你们已经办好了吧?”
“呃?钱秘书?什么钱秘书?”
“嗯?”
黑胖子猛地停住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等着阿华和“力哥”,“钱局长的侄儿!怎么回事?!”
“呃……什、什么命令?”
“秘密处决虎家的人,现在证据确凿,他们跟海贼‘缥缈苍龙’一伙勾结,但是现在局势艰险,不可声张,秘密处决!”
“啊?!这、这怎么……”
“我去通知基哥!”
很快,“力哥”一路小跑上了二楼,冲进办公室立刻喊道:“基哥,钱局长的侄儿钱秘书来过吗?”
“钱局长怎么可能过来?”
“可是楼下……”
“喂,楼下什么来头?”
“不好惹啊,说是钱秘书传达了秘密处决虎家人的命令,他过来应该是验收的。”
“我叼!”
双目圆睁的欧阳基吓得灵魂出窍,他都一把年纪了,只想好好退休,可不想搞什么血光之灾。
“基哥,怎么办?”
“怎么办?通知所长啊!”
忽地,欧阳基一愣,“所长不在……怎么办?”
“基哥,你是副所长啊!”
“叼!我都要退休了啊!”
“基哥,要、要不然你下去吧?”
一咬牙,欧阳基摸了摸越来越高的发际线,满头白发竟然被薅了一撮下来。
“去、去吧!”
下楼之后,就见黑胖子已经换上了看守所的衣服,正端坐在那里,有滋有味地喝茶,一旁阿华更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还拿了一些蜜饯和点心过来。
然而这些东西,黑胖子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只是翘着二郎腿喝茶。
“哎呀,不知是哪位长官……”
“我呢,只是船上跑腿的,不敢当长官称呼。”
说这句话的时候,黑胖子竟然用的是北地口音,韵味十足,把欧阳基给吓了一跳。
“税警团的长官,肯定是长官……”
欧阳基下意识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也没有管这个黑胖子看上去年轻,这年头,税警团什么东西都有,年龄根本不是个事儿。
“钱秘书的命令,莫非没有到?”
“处决虎家的人……会、会不会……会不会太……”
“嗯?!”
黑胖子猛地双目圆瞪,“上峰的命令,我们下属只需要执行!哪怕再不满,也不能质疑!”
“是!是!长官说得是,说得是……”
欧阳基唯唯诺诺,吞咽了一口口水,又小声道,“那可是三十几号人啊。”
“哼,我在番禺几百人都看着杀了,三十几号人,是吓破了你的胆?”
黑胖子讥讽地冷笑了一声,然后道,“看来,钱秘书的命令,应该是没有到。你们派两个人去,钱秘书的人,应该还在朱雀街。”
“啊?!朱雀街?这么远?”
“那我去?”
“不不不,长官说得什么话,我们所里还是有单车的,我们骑车去。”
“去两个人,这是凭证。”
说着,黑胖子摸出来一块玉牌,雕龙画凤的模样,洁白如油脂,看着就是价格不菲。
看到这种东西,欧阳基整个人眼睛都亮了,这可是好东西,可不是他这种人家能消费得起的。
退休攒个五六年,说不定就有钱买了。推荐阅读//v.///
“是、是……”
欧阳基双目圆睁,接过了玉牌,然后递给“力哥”,“阿力,叫人去,还有,不要弄坏了这块牌子。一块牌子换你广州一间房啊!”
“啊?!”
“力哥”手一哆嗦,差点把玉牌摔在地上,赶紧给了阿华:“华仔,叫上剥皮仔、阿牛,让他们跑一趟。”
“好!”
阿华双手捧着,也只觉得这是烫手山芋,连忙出门。
“外面的车呢,我没打算熄火,你们谁去把虎家的人解决一下?”
“长、长官,什、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人杀了我好拉尸体啊!”
砰!
黑胖子拍了一下桌子,猛地掏出了一把手铳,“快点啊!我赶时间!这种天气出来当差,你当我愿意啊!”
“长官息怒,长官息怒,我们是不是、是不是……”
欧阳基嘴唇哆嗦,“长官,我、我们不敢啊。这、这可是三、三十几……”
“废物!”
“是、是,长官教训得是,长官说得对,我们都是废物,废物……”
欧阳基头皮发麻,让他敲诈勒索看守所里被关押的人,他敢;让他杀了,他不敢。
他都要退休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