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逼少年为了面子,那当然是自己受了多少委屈,必须十倍讨之!
很正常的逻辑,对不对?
可以说此时此刻的李昪,感觉就是吃了屎一样恶心,可还没辙,毕竟,这个坑是自己挖出来的,约炮约到鼠式坦克,含着泪也要发射啊!
刚才的动静,不仅仅是吓到了过来的青年,“始兴县伯”府上的人,都是一脸的震惊,一个个看向王角这边的时候,都是跟看怪物一样。
他们商讨了片刻,之前的青年,又重新走了过来。
“还需要商量的?你刚才不是说你能做主吗?”
“这些就不用王先生多管了吧,我们张家自己的事情。哼!”
这青年冷哼一声,看到王角攥着手铳的那只手突然又要发力,顿时又立刻道,“一万块就一万块,我们张家的人,当然是我们自己处置。”
“行,你自己去挑。”
说着,王角扯开嗓子喊道,“四姨夫——”
“姑爷。”
“带这位靓仔去挑人啊,死的活的都让他挑,一万块一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姑爷。”
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王国,冲对方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张先生,请嘛,我来带路。”
等人走了之后,李昪这才说道:“小王啊,刚才那位,是‘南康县男’府上的人,跟‘始兴县伯’府上,早就不算一家人,一百多年前就分了家。”
“李总,我现在管他什么‘南康县男’还是贱男,管我屁事,给钱就是好男,不给钱就去死。他妈的,出来还跟先生保证不惹是生非的,居然让我破戒,他妈的……”
骂骂咧咧的王角又咳嗽了两声,一旁萧温赶紧道:“你就快别逞能了啊,少说话不行吗?”
“老爷们儿的事情你懂个屁!娘们儿一边去!”
“我不管你了!你逞能去吧!”
萧温猛地站起来,双眼红肿地往车厢走,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小苒,你看着他点儿。”
“夫人放心吧。”
彭彦苒冲萧温点了点头,等萧温走远了,她才对王角道:“相公,夫人也是为了你好,你现在受了伤,应该先疗伤休养。”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
彭彦苒一脸委屈地微微点头,然后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看着王角这副乖张模样,李昪小声的对冯令頵道:“老冯,给看个相。”
“不好说啊,老板。”
冯令頵略微后退了几步,李昪见状,冲王角致歉地点了点头,然后顺势跟了过去。
“这小子,怎么感觉这么不可靠?”
眉头紧锁的李昪对冯令頵道,“要不,盛唐的事情,再压一压?”
“老板,原本我反对,但现在,我却有不一样的想法。”
现在虽然是李公馆的经理,但是冯令頵早先是李昪的智囊,李昪能够上位成为“五姓汤锅”的大老板、大寨主,在朝廷还挂着“豪帅”这样的称呼,没有冯令頵的出谋划策,是万万做不到的。
“噢?之前你觉得我草率,但我想着能够拉拢,然后借道,倒是没有听你的。怎么现在我打了退堂鼓,你反而支持了?这小子看着很不靠谱啊,根本就是嚣张跋扈不讲规矩,看他的模样,早晚要死于非命。”
“老板,如果天下太平,那就是另当别论,但现在……”
冯令頵压低了声音,“延巳、熙载他们在外游历,看到的听到的,可从来不是天下太平。老板,你想想,二十年前是什么社会环境,现在,又是什么社会环境?去年,‘琅琊船主’都上了岸,老板,有道是‘春江水暖鸭先知’啊。”
“嗯?”
“今天火车站这里的事情,肯定会见报,拦是拦不住的,明天这个时侯,整个广州城都会知道。”
“老冯你是说,会出大乱子?”
“以前不会,但今后,一定会越来越多……”冯令頵看着整个人缩在椅子中的王角,眯着眼睛道,“乱世多一条路是一条路啊老板。”
“真是伤身又伤神呐。”
李昪一声感慨,随后道,“还是照计划来吧,现在行情不明,我之前去南都,打听到一个消息,郑阁老可能是真要退了,但是谁顶上来,还没有定。”
“老板。”
脸色严肃的冯令頵语气很是郑重,“我个人以为,现在中央的事情,还是不要去关注了。最好是抓紧时间,跟另外几家沟通好,在李公馆多开几场酒会,有钱大家赚,联络联络感情,这才是最要紧的……”
毫无疑问,冯令頵的言外之意,就是中央那边,可以不用管了,没有意义。
甚至可以这么说,冯令頵已经不看好在中央运作。
尽管冯令頵跟洛阳权贵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李昪并没有真的就不当冯令頵的话是废话。
能够让他干爹极为看重,依仗重用这么多年,才能如何,已经不需要再去证明。
只不过,冯令頵给的只是模棱两可的建议,最终还是要看李昪自己的判断、决断。
之前李昪认为,中央的阁老换上几个,要是自己能够傍大腿,那李家、徐家从韶关冲出去,问题就不大,抗风险的能力,也会大大增加。
走出岭南省,走出韶关一亩三分地,这是李昪年轻时候的判断。
人太安逸了,就会废。
广州的谢家不就是如此吗?
现在当家人谢宜生,就是个败家子废物,现在更是连自己的妹妹都要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