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都市现代>贞观三百年>209 如此邪教

“非凡哥。”

绞着手的阿春,小声地喊了一声正在打包的李富贵。

毕竟也算是成了家,尽管还带着以往吊儿郎当的习气,但皮肤黝黑,肌肉见长,却也说明是真正在生存过活。

“有事啊?”

将一叠过期的报纸包起来之后再捆扎,对照了一下手中的表格,然后在包装纸上写下了号码,又签了字、盖了章,这才提高了音量喊道,“八叔!装货发码头啊!”

“哪个码头啊富贵仔?”

“二号码头,‘苍龙818’那条船啦!”

“收到,现在就去。”

“多谢八叔!”

“我多谢富贵仔你啊,开我柴水的嘛。”

不多时,一个身穿背心,脖颈上挂着一条烂糟毛巾的中年老汉,踩着芒鞋就过来装货卸货。

两轮的板车,里面装的都是椰子,还有木薯米、绿豆,这些都是船上要用的,最近的洋流,非常适合跑重货,压舱的都是瓷器,能在“昆仑洲”换好东西。

就是运过去比较麻烦,得好好包装,除了草垫之外,绿豆也是临时替代用的。

贞观三百年的海船,哪怕只是风帆动力的,都有专用密封的淡水舱,因此如果海上受潮,缓冲用的草垫完蛋了话,就能用绿豆,临时泡发,等它发芽。

发芽的过程中,因为膨胀,自然而然的,就在瓷器和瓷器之间,形成了缓冲的保护层。

只是整个过程,需要补水,以往是舍不得的,现在自然是不一样。

将打包好的过期报纸装上车,从李富贵那里签好字,八叔拉着板车,就前往二号码头。

八叔是李富贵双亲在世之时的街坊,硬要说有多么深厚的交情,倒也不存在。

但是在李富贵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八叔给过他东西吃。

至于给的时候,嘴里嘟囔着“作孽”之类的话,李富贵大概是忘了。

“非凡哥……”

“说喽,你跟我的嘛,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去看了一趟阿母……”

“又有什么想法吗?”

李富贵打了盆水,洗了一把脸之后,一伸手,阿春已经把干毛巾递了过去。

“就是之前跑船去欢州的差事……”

“没问题的。”

李富贵抹了一把脸,然后爽说搭在了阿春的肩膀上,“没问题的,真的。”

“可是,非凡哥,已经很多次……”

“没问题的!”

李富贵坚定地看着阿春,“我大佬,状头郎啊!他撑我!”

斩钉截铁的李富贵,很是郑重地再度对阿春道:“一定没问题的!”

咬着嘴唇的阿春,终于没有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在那里无声抽泣,身躯不受控制地抖动着。

李富贵抱住了阿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很轻很轻,就仿佛怕惊醒了熟睡的猫儿一般,然后开口道:“我李富贵,早晚变成‘李非凡’!我大佬撑我的!没问题的,记住,没问题的!”

“嗯。”

“大佬撑我,我撑你,记住!”

“嗯。”

“去睡一觉。”

“嗯。”

……

杀龙港朱雀大街,火云书局的门口,又多了几个身影。

看到来者,原本心情不错的小安,脸当时就黑了不少。

“纪先生,那帮人……又来了。”

“谁?”

咬着思咖烟吞云吐雾的纪天霞,正在反反复复地看一封信,这是王角写给他的,说是他找到了一种打广告的方式,流量非常大,可以收很多广告费。

对于王角吹的牛逼,纪天霞那是一个字都不信,但是,王角说可以收很多广告费,他是考虑的。

这小子,妖得很。

“‘身毒太上道’的人。”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猛地被思咖烟呛到了,剧烈咳嗽的纪天霞,感觉自己的肺都要咳出来。

好一会儿,匀过气来的纪天霞,猛地道:“最近,并未听说有什么重大事件啊?”

“纪先生,难道这帮家伙,打算先行广而告之?!”

“这算什么?恐吓?”

“不战而屈人之兵。”

“哈。”

纪天霞笑了笑,这帮邪教徒难不成对皇唐天朝用“不战而屈人之兵”?

想想都不可能。

“不要瞎猜了,先见见。”

“是,我去喊他们上来。”

小安下楼的时候,二楼的职员们,正在埋头干活,各种文章要重新润色、修改、校准,还有一些投放广告的客户,那更是不简单,得给他们做好版面,得醒目、抢眼。

最大的客户,都是竞选广告,目前最大的一笔订单,就是给蓝彩仕拉人气。

整个火云书局,已经雇佣了二十多个职员,除此之外,临时工还有一百多个,外加合作伙伴的单位,也有几百号人跟着混饭,可以说,一个火云书局,留创造了小一千的就业岗位。

对北苍省的行署专员沙赞来说,纪天霞这种帝国精英,只要愿意来杀龙港,他是拍手欢迎,各种便利都可以给。

比如说减免税赋,火云书局,现在就可以省不少钱。

“诸位,请。”

下楼之后,小安侧开身子,邀请来者上楼。

“纪老板好大的派头。”

为首之人和之前一样,依然保持着微笑,那种淡然自若,换成别人,小安会觉得顺眼,可他们是“身毒太上道”的人,那么这份淡然自若,只能说是过分的心理变态,而且是变态中的老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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