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墙头上,张小乙和李孝武则像是两只癞蛤蟆似的扒在上头。
张小乙倒还好,神色如常,身为都头的他经验丰富,习惯性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但这李孝武却是怎么回事,余庆看他那双眼睛兴奋地都快要冒绿光了。
“这小子不厚道!”
虽然说好吃不过嫂子,好玩不过饺子,但这话平时拿来开开玩笑也就罢了,真要是做出了这事,那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余庆懒得管他们之间的蝇营狗苟,他一心只想赶紧解决了李仁丁他们家的事情,好早日让大师兄认祖归宗入土为安。
“快到了!快到时候了!”
眼看月上中庭,李仁丁在荷花缸里兴奋地低声叫道。
“别说话!”
三个人躲在荷花缸里,就跟躲在大号的喇叭里一样,稍微说出点声,整座院子就跟打鼓了似的闷闷直响。
也幸好李仁丁他们家大业大,隔壁墙还是自己家的小院,如果换作是邻居家,听到李仁丁大半夜在儿媳妇房檐底下吵吵闹闹,指不定过几天会传出什么谣言来。
余庆抬头一看,此时差不多已经是子时,头顶的月亮圆的跟个白玉盘似的,正是太**华最为浓郁的时候,如果秀秀身上真附了什么脏东西,大概率会在这个时辰冒头出来吸取月华精华修炼。
一时之间几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睛,一个扒开茅草,两个蹲在墙头,三个顶开了荷花缸的缸盖,目光全都汇聚在秀秀的房门上,就等着她自动现形。
“奇怪!按前几天的情况来说,这时候就应该出来抓老母鸡了呀?”
六个人蹲守大半天,别说是秀秀,就是那些个老母鸡也还全都窝在窝里面没动唤。
“嘿!”
小胖子趴在地上,肚皮都凉了,忍不住低声喊叫:
“老实说,是不是你们夫妻两个半夜不好好睡觉魔障了,人这不是在屋里睡的好好的吗?”
李仁兵夫妇也纳闷的很,好容易请来了仙长帮忙,怎么儿媳妇今儿个反倒没有按时出场,莫非这妖魔鬼怪作乱也是有规律的,每个月都要轮着休息上几天?
“轰!”
忽然一声炸响,秀秀没有出现,反倒是余庆从四分五裂的荷花缸破缸而出,身后一道金光冲天而起,现出高大的大威德明王像!
“师兄!人家还没现形,你怎么自己先现形了?”
“闭嘴!”
余庆咬着牙一声不吭,脸上憋的通红,手中掐着大威德明王印,似乎在跟什么苦苦斗争。
李仁丁抬头一看,虽然认不出余庆身后这尊佛像到底是哪位大神,可看着一身的金光便知道不是一般的厉害,赶紧喊自己的媳妇:
“媳妇!快出来跟我一起看佛祖!”
“奇怪,师兄今天怎么这么……大?”
小胖子也瞧见了,但他奇怪的是平常余庆身后现出大威德明王像,顶多也就一丈来高,而且身影还虚的很,仿佛风一吹就要散了。
但今天这尊明王像却宝相庄严,浑身上下凝视庄重,立在他身后足有三丈多高,宛如本尊金身亲自降世一般熠熠生辉!
难道说师兄今晚蹲缸里,忽然就突破了?
那这缸可真是宝贝。
余庆是有苦说不出,原本他好好在缸里蹲着,忽然间心头一阵气血涌动,这些日子里因为青龙天将的到来,一直被他遮掩住的螣蛇竟然蠢蠢欲动,在今晚这异常充沛的月光下,不由自主地就要冒出他的体外。
青龙天将关恒现在人就在不远处的东平县中,如果此时他施展出螣蛇虚影,以十二天将之间的密切关系,很难保证不被他发现端倪。
根据当日沈秀所透露的信息,十二天将的修行法门都是不外传的秘密,倘若余庆的功法此时暴露,那他可就算是走运了,整个北都侯府恐怕都要为他轰动!
为了避免这种可能性发生,余庆只得一咬牙请出身后那尊大威德明王像,镇压住越来越难以控制的螣蛇。
我狠起来,自己镇压自己!
腾蛇像有一丈多高,为了镇压住他余庆只得强行把大威德明王像憋到三丈多高,也幸亏他这些日子里因为不敢修炼腾蛇火神功,所以一直在钻研大威德明王像,总算是略有所得,同时手中又有佛家宝图在手,倒也勉强能够请出三丈高的法相。
明王像高大威猛,浑身上下金光灿灿,完美地掩饰住了身下所镇压的螣蛇以及它的气息,如此一来才让其他人只关注了明王像,而不去主意身下的这条长蛇。
当然,就在明王像脚底下的小胖子却看得清清楚楚:
“师兄,你你这下面怎么还压着一条蛇?”
这该不会是师兄修炼好了专门用来克制自己的吧?
小胖子这么一想立刻不寒而栗,暗暗发誓自己一定多听师兄的话,省得有一天轮到自己被压在胯下。
余庆还在苦苦支撑,心里头却千思百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腾蛇功出了问题,今天怎么会这么不听话?”
“对了,我想起来了!”
余庆忽然想起,早上刘奕临走前曾对他说,青龙天将巡查线索无果,所以今天晚上要请出大神通彻查此案。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引起了腾蛇的共鸣?
余庆艰难地抬头望去,刚才他只顾着看月亮,却没有注意到其他的星宿情况;
此时北方天空之上正是一片繁星灿烂,银白色的星辉竟然盖过了中间的月华,其中尤其是青龙七宿的星光各个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