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月伸手给了她一下子,笑道:“南春儿刚满月,她们倒有脸开这个口,是来亲的,竟然连小花的岁数都打听清楚了,说是十二岁该找婆家了,若是找的晚了,没有好人家,就是要早些下手。你说说,这才几天,这些人也够能耐的,怕是把咱们家都倒腾了清清楚楚罢?”
两人说着便进饭厅吃饭,因见种守仁不在,小朵便问他去了哪里。
花明月将南春儿给了新请的奶娘,苦笑一声:“老爷呀,把奶娘请回家,便就走了,走时便说晚上不回来吃饭,要我们不用等他。”
“没说去什么地方?”小朵问。
花明月摇摇头,倒是南春的奶娘张氏插了句嘴道:“我听老爷走的时候跟小厮说要去会什么红粉知己,不准他们跟着。”
小朵推正进门的有礼一把,在他耳朵边低声道:“这江南多美人,公公怕是老毛病又犯了。”
“且看再说,不要胡乱猜测。”有礼对小朵说一句,招呼众人坐下吃饭。
因家里请的厨师是当地人,做的都是南方菜,汤汤水水的,少油且甜,小朵便想念起种婆做的饭菜来,哪知越想越馋,竟馋的一嘴口水,看着眼前的饭直吃不下,一个劲咽口水,有些犯恶心,便嚷着有礼,让他拿些凉茶来压压。
偏偏有礼端了杯苦参茶来,小朵喝一口下去,呕的一声要吐,双手掩着嘴便往外跑,跑到院子里,蹲到树下,便吐起来。
有礼唬的大惊失色,跟着跑出来,一边给她拍背,一边吩咐花明月赶紧去请大夫来。
偏巧南春儿又哭了。奶娘哄不好,只得交给花明月,花明月舍不得孩子哭,便自己哄着孩子,让奶娘去请大夫。
奶娘去请大夫的空当,小朵便也吐完了,中午没吃饭,连黄胆水都吐了出来,实在没什么可吐,便也不吐了。
有礼扶她到屋里休息,自己便守在床边一步不敢离开,怕她有事。
小朵催他去吃饭,他也不肯。
小朵便是笑道:“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因为水土不服,闹点肚子,过两天适应了这里的饭食便就好了,你赶紧去吃,若连你也闹起来,可没有伺候咱们了。”
有礼见她说话有力,精神且好,才稍稍放心,因说道:“原不该由着你一来便想着开什么医馆,我爹爹岁数也大了,竟指望不上。家里一堆女人,竟没几个得力的。明儿先不去忙活医馆的事,只叫牙婆来,挑几个好的丫头婆子小厮什么的买上几个, 遇到事情也好有人帮忙,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手慌脚乱的。”
小朵便是笑道:“我可不是要人伺候的人,不过听你这话,却是有些伤感,咱们在乡下也好,在京城也好,总是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有点什么事,只怕人多,不怕人少。如今只剩下我们两个,倒有些形单影孤,想念起以前的日子来。”
“成了亲,各有各有家,便就是这样,偏生我也没个兄弟姐妹,免不了孤单,不怕,一切有我呢。我总是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守着你的。明儿再买两个丫头给你使,不指望她们伺候,做个伴也是好的。”有礼笑道。
小朵依偎到他怀里,安心笑道:“我也就是说说,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便没有那么怕,原先不肯跟娘亲哥哥分家,是因为你日日要去衙门应卯不能陪我,如今咱们一道做生意,你天天陪着我,便也就妥了。”
有礼嘴巴凑到她耳朵边,笑道:“还是快生几个孩子吧,有孩子陪着你,就是我偶尔出去营生,你也不会寂寞了。”
小朵伸手给他一巴掌,笑道:“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你问问你,用心了没有?”
“今晚上便再用用心。”有礼搂紧她,笑道。
正这时,花明月进来说,大夫来了。
有礼忙出去迎接,这大夫进屋来诊了诊脉,瞧了瞧气色,便说是积了食,吃些山楂丸开开胃就好了。
有礼听他说的医理不通,便是半信半疑,由他开了药方子,付了诊金,便将他送了出去,因问张氏哪里请的大夫。
张氏回说是庆生堂的坐堂大夫。
小朵听了,便是笑道:“怪道他家生意不好,请这么位庸医坐堂却是怎么能好!我便是个马医,却也知道,我今儿一天几乎不曾进食,怎么会是因为积了食呕吐。真个跟那周老板说一声,若想药铺生意兴旺,只另请高明才是。”
有礼也跟着摇摇头,顺手将药方子撂到桌子上,也不叫人去抓药。叫过张氏来,问她城里还有什么出名的医馆药铺,有名的大夫。
张氏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说这庆生堂是镇上最大的医馆,他家的大夫要是再不好,便没有再高明的大夫了。
有礼听闻,便是皱起眉头来,打算回屋告诉小朵一声,要自己出门去寻个靠谱的大夫回来给小朵瞧瞧。
他再进屋,小朵已经从床上起来了,听他说,便是笑骂道:“啰嗦什么!一点小毛病倒是兴师动众的,赶紧吃饭罢。”
有礼见她精神好起来,又能大声说笑,这才放下心来,众人一起重新回到饭桌子上吃饭。
小朵吃了一碗饭,倒是喝了两碗汤,还吃了一碟卤鸭掌和两只红烧鸡小腿。
这一回有礼倒是怕她真的吃积了食,忙把饭菜都撤下去,哄着她喝消食茶。
小朵便是不开心,嚷道:“不想吃怨人家不想吃,如今开了胃口想吃,却又不让吃,真是个啰嗦人。”
花明月瞧了倒是羡慕的紧,连连叹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