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因为玄微子的演技太好,而是得益于“心智分裂”这道心灵异能。原本这道灵能将心灵术士的心智分裂成两个人格,用来应对环境复杂的情况,甚至能以分裂出的次要人格来施展灵能。
丹道修士本就是内观心性的行家,尤其是阳神出摄之后的化身境界,恰恰就是体现了一个人在不同环境、不同身份情况下所表现的内涵与行为方式,是自我心境中的不同剖面,倒是与“心智分裂”这道灵能有一丝近似之处。
当然,也仅仅是近似。化身境界何等玄妙非凡,哪里只是心智、人格所能涵盖?而且原本的“心智分裂”只能维持短暂时间,在玄微子手中却大有变化,甚至可以让次要人格暂居主导,换做是普通人早就真的“人格分裂”了。而玄微子这一套痛哭流涕、悲痛欲绝的情形,那可真叫一个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呀~
珊多丽看见这位“族人”哭成这样,有些为难地说道:“你……先不要急,我去跟老师说明情况,看看能不能请他帮忙。玛冈,你在这里看好,不要让其他人靠近!”
珊多丽起身朝着池塘大树而去,就见她踩在水面上轻松渡过,然后钻入一片粗壮巨大的根系间,身影消失不见。
玄微子还保持着哭泣哀嚎,但心思一直留意在池塘大树方向,那里精魂高度聚集,引导着广大区域的法术能量流动交织,甚至形成这缕缕光点,其实就是还未被塑造出具体形态的精魂。
而刚才看见珊多丽施法,玄微子大概也明白精魂使者的施法方式。他们是通过感知与沟通精魂,然后以精魂为媒介对法术力量进行引导,如此才能施展出各种法术。
也正是因此,精魂使者的法术受到自身部族精魂影响,如果具体到个人,那么与之关联的精魂类型,一般也决定了精魂使者所能施展的法术类型。
当然,精魂就像是一个引导法术能量的“管道”,有什么款式的“管道”自然也决定了有什么类型的法术。但这根“管道”本身也有可塑性。只不过现在看来,可塑性并不来自于精魂本身,也并不完全来自于精魂使者。
玄微子等待了一阵,他就感应到大树周围的精魂游荡迟缓了下来,维持着一种既定方式运动。而大树根系间,也出现了两道身影。
其中一个自然是珊多丽,而另一个就是斑兽部族的图腾守护者。
按照新大陆土著部族的传统,每一个部族一般只有一个图腾守护者,这更像是掌管族群信仰的首领人物,而不是按照帝国那种施法者分类,即使珊多丽和这位图腾守护者都算是精魂使者。
此人一出现,玄微子就察觉到他与周围环境的密切联系,仿佛他才是这无数精魂环绕的中心,但他并不用承受由精魂引导而来的庞大能量,因为那部分功能由那棵池塘大树承担了。
可惜眼下不是发动元神感应的好时机,玄微子只好擦了擦眼泪,望向那名图腾守卫者。
显然沃夫与萨雷米都察觉到这位图腾守护者周身的精魂环绕,经由心灵链接的效果,即便没有心灵交流,玄微子也察觉到他们的不安与惶恐,来者的实力估计是超出他们的预料了。
与普通的土著没有太大差别,图腾守卫者穿着一件草皮纤维编织成的及膝长袍,两条手臂画着深色的纹路,那不是一般的纹身或者迷彩,而是有明显的法术波动。
这位图腾守卫者叫做图·冉迪,担任斑兽部族的图腾守卫者已经超过五十年,可以说是经历了帝国开拓殖民以来的所有侵略过往,跟殖民者做了一辈子斗争。
略显老态的面容严肃认真,瞳孔中有光线旋动,似乎是一种恒定的侦测效果,只不过从他流露出的气质与生命力看来,似乎有些衰弱。
“的确是入侵者的魔法。”图·冉迪走到玄微子等人面前,一眼就看出受伤土著体内的情况,然后向玄微子三人问道:“你们还记得之前那个陷阱发动时的情况吗?”
玄微子点头答道:“我们平时在外巡逻都很小心,遇到族人的陷阱都不会触动,如果是入侵者的捕兽夹或者陷坑,都会将它毁掉。可是这一次遇到的陷阱根本没法事先察觉到,并且就设在我们平时走过的路上……”
“说正事。”图·冉迪皱了皱眉毛。
“是、是。”玄微子装出一副敬畏,连忙说道:“我兄弟遭遇陷阱的时候,就是一团看不清的东西,就像、就像那些藤蔓一样,一条条的,刺伤了他的身体,然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图·冉迪的呼吸微微拉长,说道:“是符文陷阱,我听南边的部族提起过,入侵者法师很喜欢用的一种法术。”
珊多丽问道:“可老师您不是说过,柴堆镇那个奥兰索医师不是法师吗?”
图·冉迪说道:“符文陷阱只是一种法术类型,不是只有法师才能用。”
“守护者,您能救救我的兄弟吗?我求求您,我只有这个亲人了。”玄微子还是一副关切亲人的模样。
图·冉迪没有说话,一旁的珊多丽脸色有些沉重,其实刚才她已经跟自己老师说过伤者情况,她就觉得这种伤势根本无法通过巨灵治愈,甚至这种情况根本不能算是“受伤”。
“我没有把握。”图·冉迪诚恳地说道:“而且你也知道,现在我们部族面对的情况非常危急,如果仪式不能进行下去,那么未来只会有更多族人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