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和的思绪如飘忽的柳絮,因这一句话被带到了很久以前,再次想起了记忆中那个永远挥之不去的人。
那人名叫醉月,是醉月楼的前任主人,也是她这些年唯一真真切切爱过的人,她至今还记得那爱一个人的轰轰烈烈不遗余力的感觉。
可她对赵一恒是这种感觉吗?
她爱赵一恒吗?
自从醉月公子死后,她就再也没爱过别人。
她不爱赵一恒吗?
自从醉月公子走后,她就再也没有像对赵一恒一样对任何人如此上过心。
起初的原因很简单,赵一恒长的太像醉月公子了,像到几次让她恍惚以为回到了从前。
可醉月公子却是胡族的奸细,跟她相爱没多久,就被陆锦宸当众斩杀,空余她陆锦和一人承受这碧落黄泉两难相见的苦楚。
有时候仔细想想,这大概就是她恨陆锦宸的原因吧,可如果不找个人恨,她近五年的悲痛又该找谁宣泄呢?
鬼使神差一般,陆锦和开口:“我会考虑的。”会好好考虑我到底喜不喜欢赵一恒。
宋怀瑾刚一点头,就被陆锦和急切的推了出去
说是不让她打扰自己的精心给赵一恒准备的惊喜。
宋怀瑾无奈的笑笑,找人把药送到了六王府后,自己却闲了下来。
宋询不喜欢留人在家里守岁,她又不可能跟宋怀言和宋怀玉两姐妹去守。
况且,上次迫于一点亲情治好宋怀玉,已经是她最大的底线了。
思前想后,宋怀瑾干脆叫了几个家丁,自己乘车出去转转。
除夕夜,街上虽然张灯结彩,各处红绸,人却少的可怜。
也是,毕竟人人都围在家里庆祝新年,谁会像宋询一样,把年过的比寒食节还苦。
宋怀瑾伸手掀开一截车帘,投过车窗打量着难得安静的街道,忽然被前方的争吵吸引了注意。
前方不远处便是京城最大的青楼——宴月楼,与醉月楼齐名,据说里面集结了全国的美女,是让所有男子趋之若鹜的天堂。
其背后的老板似乎也是陆锦和。
宋怀瑾不禁暗暗感叹,陆锦和倒真挺挺会做生意,怪不得平时花钱那么大手笔,而且这样得来的钱财,让其他公主想找茬也无从下手。
而此时宴月楼门前,一个女子抱着一位男子的大腿始终不肯放手,哭哭啼啼的非要讨个名分。
“可我真的没碰过你。”男子的声音响起:“我是个男人,我做没做过,自己还不清楚吗?”
九皇子?
熟悉的声音灌入耳朵,宋怀瑾心下一沉,立刻跳下马车走向人群。
说是人群,其实也就是几个流浪汉和风尘女子。
毕竟大冷天的,若不是无家可归,谁又愿意除夕夜来看别人的热闹?
挤到人群最前时,宋怀瑾眸子缓缓张大——真的是九皇子!
他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为什么会被一个女子纠缠?
“这是怎么回事?”宋怀瑾洋装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转头问向身边一个女子。
“哎呦,姑娘,你是外地来的吧?”那女子一说这个便来了兴致,耐心的对宋怀瑾解释:
“这个地上讨名分的女子啊,叫兰香,是被她酒鬼爹卖进宴月楼的。会点琴艺,不知怎么的,就入了老板的眼,三四年了,只卖艺不卖身。”
“哦,后来呢?”
“啧,要不说呢?”那女子继续道:“这个红衣小公子是当朝九皇子,南方安陵之主,这不这次回京就来这见朋友多喝了两杯,然后看见兰香就情不自禁了呗。”
“嘶...”宋怀瑾吸了口气:“不对啊,九皇子不像是这种人啊?”
“那谁说的准呢?”那女子继续兴致勃勃的接着:“九皇子如今有十七了吧?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时情难自己很有可能的。”说着又靠近宋怀瑾的耳边,闪着八卦的眼睛压低声音道:“我还听说啊,九皇子连回房间都等不及,直接在大堂听琴的时候就把人办了呢,被发现的时候,那场景真是,啧啧啧。”
“啧,帝王家啊…”宋怀瑾用看热闹的态度继续淹着,转眸开始分析这僵持的乱局。
兰香抱着九皇子的大腿,哭的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
“您不能不要我啊,九殿下,民女一向卖艺不卖身,你我既然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您就收了民女吧,哪怕到您王府做个妾,做个丫鬟,也比在这里日日思念您好啊!”
九皇子脸色难看到了极致:“我真的没碰你啊!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喝了两杯就喝多了!我八哥呢?他是不是走了?
父皇还在宫里等我去守岁呢,皇子们就差我没到,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听到这里,宋怀瑾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八皇子约了九皇子来宴月楼喝酒,想办法灌醉了他,让一个女子缠住他。
今夜平初帝必在宫中召集所有皇子入宫守岁,倘若九皇子不到的原因是沉溺宴月楼的话,那就更有说辞了。
很可能会毁了九皇子,更有可能推翻九皇子之前的所有证词,帮陆锦傲翻案!
毕竟,谁会相信一个沉溺宴月楼的废物皇子的话呢?
这一计,真是其心可诛,歹毒至极!
“这九皇子也太过分了,是吧?”宋怀瑾身边的女子先起了个头,紧接着,一群女子开始对九皇子指指点点:
“染指了人家黄花大姑娘还想抵赖,真是衣冠qín_shòu!”
“就是!皇子犯法与庶民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