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面上动作一僵,愣神片刻才浅浅笑起来,那微微的笑意惹得白素染心底发毛——
不会就被这么一句话放过宋怀瑾吧?
三皇子怎么说也把持海关多年,与洋人做生意习惯了,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吧?
白素染越想越心里没底,又娇羞的往三皇子怀里靠了靠:“三殿下,宋怀瑾向来诡计多端,说瞎话不打草稿,您一定要小心啊!”
“啧”三皇子轻轻啧了一声,伸手拦住白素染的腰,靠在她肩膀上笑道:
“美人说的对啊!那你觉得怎么处置为好呢?”
“臣妾看来,应该放水牢里关上半月,等她受不了那湿气的时候,再放出来,一遍遍严刑拷打,击溃她的思想。
殿下要想驯服宋怀瑾,就跟熬鹰一个道理,您以为呢?”
白素染说罢,想了想宋怀瑾被肆意凌虐的场景,心里多年积压的怨气忽然开朗了许多。
三皇子似乎觉得这个提议颇好,只觉得白素染是个难得的素心之人,又不自觉将她抱紧了几分。
看着眼前的场景,姚夭双手绞紧,恶狠狠的盯着白素染,这女子好生狠心,宋怀瑾不是她的血亲吗?
怎么句句要置她于死地?
自己被宋怀瑾这么骗…暂且先这么说,可即使无法确认,她始终也没忍心如此把人往死了折磨。
在水牢里关上半月,就算不死也会风寒缠身精神萎靡,更别说再严刑拷打。
这真是不准备让宋怀瑾活着了?
“殿下,姚夭以为…”
“别动,少管闲事。这个跟你没关系。”宋怀瑾一把将姚夭拉回来,轻轻开口打断她的辩解。
她已经欺骗了这个女子许久,难道还要让她为了自己背上谋逆的罪名吗?
能把她平安送回来也算全了自己一点心愿吧。
姚夭急切的瞪着她,眼睛通红,却又不敢不听她的话,急的快哭了。
三皇子微微一笑:“怀瑾,你知道本王想说什么吗?”
“您想说,你不信任我,您怕我诈降,随后再把您卖给陆锦宸,所以还是会按白素染说的做,最好把我关起来狠狠折磨,然后在我精神崩溃时,再从我嘴里套出来关于陆锦宸的军情。”
宋怀瑾依然保持着良好的涵养,微微上前施礼。
“哈哈哈哈哈,跟怀瑾先生这种通透人聊天真是省时省力。”三皇子说:
“可若是要少受些罪也不是不可以,躺好了让本王上一次,本王就相信你,还可以为了你处理了你这不听话的妹妹。”
白素染忍不住身体一颤,忽然意识到了三皇子的可怕。
原来,荣辱云泥,都在一念之间。
倘若宋怀瑾真的答应怎么办?她所有的东西不是会再次消失?
她刚准备开口劝阻,却听三皇子饶有兴致的道:“本王保证,比陆锦宸伺候的好。”
姚夭握紧的双手,指甲渐渐陷入掌心,尖锐的疼痛丝丝缕缕传上大脑,才迫使她不说出一句话。
宋怀瑾,她当成白月光护在心头的宋怀瑾,怎么能被三皇子这么作践?
宋怀瑾却是不以为意,反而笑道:“三殿下,您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您长的比他差,身材比他差,您哪哪都比不上他。”
宋怀瑾的声调始终淡淡定定,却气的三皇子七窍生烟。
他仍旧记得在扬州他气急败坏的问宋怀瑾“本王哪里比不上他”?
很好,宋怀瑾还真是用最不给他面子的方式,给了他最好的答案。
“好,很好!”三皇子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怀瑾先生还真是会说话,不如进水牢呆两天,好好去去身上的锐气!”
三皇子一声令下,便有几个士兵把宋怀瑾拉下去扔进了海边浅滩的水牢。
白素染忽然松了口气,毕竟,宋怀瑾现在威胁不到她了。
可经此一役,让她深刻的意识到,宋怀瑾必须死,因为只要她活着,自己就必须要殚精竭虑的过日子。
姚夭焦急的看着宋怀瑾被带走的方向,立刻告辞追了出去。
三皇子不屑的勾了勾唇角,他虽然相信姚夭不会背叛他,但是,姚夭的这点心胸,着实让他看不起。
人应该着眼于天下,不该着眼于情情爱爱。
而且,姚夭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女人了?
水牢里,宋怀瑾安然坐着,海水湿冷而腥咸,还夹杂着之前死去之人的腐臭气味,熏的人差点窒息。
宋怀瑾感觉心肺都快熏炸了,她不受控制的咳嗽了一下午,如何也逃不出这铺天盖地的气味。
她急切的想冲出牢笼,可是…不能!
她精心布局了两个月,等的就是今日!
好不容易等到狱卒换班,她立刻爬起来,捏着鼻子跌跌撞撞的向水牢深处摸了摸,摸索了半晌,才终于找到一个空心的墙壁。
她来不及犹豫,再在这个地方呆上一会儿,她非得被逼疯不可!
她伸手拿出藏在系统里的炸-药,安到墙壁上,捏紧鼻子潜入水中,低头,只听“轰”的一声,整个墙壁带着那之后的密道轰然炸开。
宋怀瑾顺势滚进密道里,打开闸门,抽走了这令人窒息的海水。
这条暗道是刚到蛟龙湾时她就命人挖掘的,贯穿了一条寒烟城的地下水系,她意图将这条小河抽干,改换成石油,炸了整个寒烟城的防御系统。
几百人挖了六十余日,前日方才完成。
密道里还守着几个士兵,拿着干净的换洗衣物等着宋怀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