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到这里就结束了,宋遇喝得最多,周暮昀拿走他的手机,打电话叫司机把车开到会所门口,几个人边聊着天边往外走。
顾邵宁语气感慨:“这还是小八回国以来第一次喝醉。不对,我以前也没见他喝醉过,除了比拼酒量那一次。”
楚屿阳“嘶”了一声,不理解道:“问题是我也没看出来他今晚喝醉酒,是因为开心还是因为难过。”
许瞻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宋遇,因为喝醉了,深一脚浅一脚。赵奕琛在旁边扶着他,担心他一不留神摔倒。许瞻想了一下,代替宋遇回答:“大概是因为幸灾乐祸吧。”
会所厚重的金属门推开,迎面吹来一阵风,气温好像突然就降了下来。
燕北沉声问身侧的薛皓月:“你怎么回去?”
薛皓月和他是一起从公司过来的,坐的是他的私人车,她的助理和司机都不在,现在打电话叫保姆车过来,显然来不及。
薛皓月看着他不语,燕北明白她的意思了,点了点头,示意停在一旁的那辆保时捷:“上车,我送你回去。”
但他理解错薛皓月的意思了,她把手里的包包挎在臂弯,拢着薄薄的风衣,拒绝了他的好意:“老板,你住华森庄园,我们不顺路。”
赵奕琛拉开车门,闻言,多嘴问了一句:“薛大明星住在哪儿?”
薛皓月抬手扯开了用来绑头发的皮筋,黑长卷发披散下来,随着风送来一阵香气。她搓了搓手臂,说:“我住兰嘉花园那边。”
“啊,那我们也不顺路。”赵奕琛看着已经坐上车的宋遇,眼睛一亮,“宋总跟你正好顺路,让他送你一程吧。”
听到自己的名字,宋遇降下车窗,晚风灌进来,裹着凉意。他已经取下了眼镜,手指捏着眉骨:“你们在说什么?”
“我说,让薛小姐搭你的顺风车。”赵奕琛提高音量,“她是明星,大晚上不方便打车回家。”
薛皓月顿了顿,鼓起勇气踩着小碎步挪到宋遇的车旁,微微躬着身,轻声问他:“可以吗?”
宋遇戴上眼镜,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没多停留,嗓音低沉,带着醉意和困倦:“上车吧。”
“真是太谢谢您了!”
薛皓月手搭在车把上,还没有拉开车门,就听见宋遇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还低:“坐前面吧。”
薛皓月松开手,往前走了两步,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系好安全带后,她笑着朝司机点了点头:“麻烦了。”
车后座的宋遇歪着头,枕在座椅靠背上,微抬了下右手,打了个手势,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缓慢启动了车子。
燕北站在冷风中,眼看着宋遇的车渐行渐远,消失在视线里,恰在这时扬起一阵尘土,迷了他的眼睛。
燕北眨了眨眼睛,拉开车门坐进去,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答应薛皓月打赌是对还是错……
车子行驶途中,宋遇已经睡过去了,薛皓月也就没出声打扰,拿出手机低头浏览娱乐新闻,发现没什么意思,再翻到微信,也没有看到她想看的消息。
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感觉不管做什么,那个人都无动于衷,只当她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也不能说无关紧要吧,毕竟她现在很红,可以帮公司赚很多钱,是一棵闪闪发光的摇钱树,仅此而已。
说起来,她和宋遇才算是同一类人。
车子行驶到宋家别墅的时候,司机喊了宋遇一声,他才缓缓醒过来,副驾驶座上已经没人了,司机适时说:“薛小姐中途就下车了,让我代她向您表示感谢。”
宋遇“嗯”了声,推开车门下来。司机想要扶他一把,被他拒绝了:“你也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可以。”
司机“哎”了声,没有跟上去。
宋遇休息了一路,脑子清醒了不少,拿出手机边看边往屋里走,准备给孟渐晚打电话的时候,一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叹口气,收起了手机。
——
孟渐晚最近两天都待在苟盛的拳击俱乐部,跟着里面的教练学拳击技巧,练一会儿就出一身汗,感觉比去健身房还累。
这天下午,她连着打了三场,每场持续了二十来分钟,结束后浑身都没力气,用牙齿咬开拳击手套,脱下来扔在一旁,大剌剌地靠着柱子休息。
对面的教练抬起边缘的拉绳,跳出了赛场,站在下面对她说:“你出拳的力度够了,姿势还不太标准,以后多练练就行了。”
孟渐晚没力气说话,朝他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
“孟姐,你今天很猛啊,连打三场了。”苟盛穿着黑色背心,从另一边走过来,手里拎着瓶矿泉水,从拉绳缝隙中递给她,顺势趴在绳子上。他的右臂添了新的文身,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狮子。
孟渐晚喝了几口水,稍微缓过来了,脸还是红彤彤的,汗珠顺着脸的线条往下流淌:“你没听教练怎么说我?姿势不标准。”
“那你这不是刚学没多久吗?”苟盛为她找理由。
“我只是突然领悟到了拳击的乐趣。”孟渐晚扯着自己的t恤领口抖了抖风,“要是心里不痛快,随着拳头打出去就对了。”
苟盛刚想附和她的话,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孟姐,你还有不痛快的事啊?说出来听听,我帮你解决。”
孟渐晚一噎:“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
苟盛手撑着台子边缘纵身一跃,跳了上去,捡起地上教练的手套戴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