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纬皱眉道:“我要说的正是此事。你可知,去岁腊月前,我就去拜会过这位邵兄,请他莫再给你送豆子。我告诉他,你我有情,父亲已知晓并且应允了,你很快就会与我成亲的,是要入府的,不会再流落市井饭食行吃苦。他若真是你家的好友,能为你着想,就应明白此一节。不想,他毫无……”
曾纬原想说“毫无收敛”,蓦地看到姚欢面色一变,愣怔地盯着他,他到底还是将“收敛”两个字咽了回去。
姚欢呆了片刻,想张嘴,眯了眯眼睛,似乎一时也无法组织起准确的表达。
曾纬又道:“欢儿,你与那些装腔作势、矫揉造作的官家金闺不同,如赤子一般,恰教我爱煞。但我俩成亲后,你怎可能再抛头露面地做这些事?这些时日,官家吩咐你跟着苏公,与我榷货务的表兄说叨说叨朝廷入舶胡豆的机宜,也就罢了,可你怎地又要去养鳌虾?”
他一口气说到此处,仿佛把自己胸口那股浊气又煽起来一般,干脆又添上两句话。
“莫非,这也是邵清给你出的主意?他就那么盼着你财运亨通?还是,还是他不太想看到你那么快就嫁入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