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搞成这样子。”
病床上,易知余浑身插满了各种管子,仅漏出的一双眼睛,流出不甘的泪水。
医生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
夏仁面带微笑,默默掏出了手机,点开录像。
唐堂堂用手抚着额头,尴尬到了极点。
“师傅,你在干什么啊师傅!”
他好想离开这里,师傅出丑的样子,他一点也不想看到,好羞耻。
“唐,你怎么做出那种表情。”
易知余艰难地偏过头,眼中带着几丝温柔。
“因为……”
唐堂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转身离开的念头愈发强烈了。
(此处响起bg:希望の花)
易知余嘴唇颤抖,说道:“我可是s级,十二王之一的虎王啊,这点伤势,不要紧的。”
“而且保护你们,是我的工作。”
“嗯,嗯。”
夏仁一边录像,一边敷衍地点了点头。
“够了,你们走。”
易知余眼睛望着天花板:“大家在……等着你们。”
他缓缓抬起还裹着石膏的手臂,动作像是要触碰眼前并不存在的某个人。
“而且……沧澜,我终于懂了。
我们根本不需要最后的落脚处,只要不断前进就好了。
只要不停止,道路就会不断延伸……”
【k~】
“你在干什么?”
医生疑惑地看着夏仁。
夏仁擦拭了一下眼角,将手机音量开到最大:
“放背景音乐。”
病床上,易知余的目光变得安详:
“因为我不会停下来的,
只要你们不停下来,
那前面一定就有我……”
“所以啊……
不要停下来……”
易知余的手臂失去了力量,彻底垂落下来。
……
……
遥远的西洲,一片隐秘的丛林中。
猴子的叫声在四周回荡,繁茂的树叶遮蔽了阳光,枝叶的间隙中,明亮的光束投射下来。
千年古树隆起的树根上,一名身披黑袍,身材异常娇小的身影坐在那里,沐浴在天光之中。
忽然,那女子似有所感,眼神望向远方。
“易知余?”
在女子身后,一条通体漆黑的巨蛇,正缠绕在古树上,它的两颗毒牙深深地扎进树干中,注射毒液的同时,那如深渊一般的大口也在疯狂汲取着猩红的树液。
……
……
“他指定是不行了。”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别说两天,我要让他至少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夏仁。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一点也不像治疗,反倒更像是某些黑恶势力的威胁。
“没事儿,我就是随口一问。”
易知余还在治疗当中,刚刚做完了一场大手术,虽然看起来确实惨了点,但是他的生命力不是一般的顽强,按照医生的话说,就算是脑子没了都还能再蹦跶一会儿。
比如心脏撕裂,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妥妥的致命伤,但是放在易知余身上,却还可以再抢救一下,并且成功率不低。
夏仁刚刚在一旁看完了手术过程,不得不说,现场有点震撼。
一帮外科医生围着易知余,手里拿着钻头、榔头、锤子、手锯……比十八般兵器还要齐全,夏仁都感觉他们不是在做手术,而是在锻造兵器。
“他抗造。”
对于夏仁的惊讶,医生在做完手术后如是回应。
随后夏仁便顺口问了一句易知余几天能痊愈,然后说自己等两天要走,于是便有了刚刚的对话。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医生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
夏仁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问道:“你知道廖医生吗?”
“廖医生?”
医生轻轻歪了歪头,几缕发丝从她额前滑落:“哦~你说那个廖医生对吧。”
“对,就是那个廖医生。”
夏仁点点头:“我想问一下,就是,他老婆也是基金会吗?”
“老婆?什么老婆?”
医生满脸不解:“廖医生一直都是单身,如果有女朋友,那我们整个医院都立刻知道了,更不用说结婚了。”
夏仁回想起自己刚醒来时的种种细节,以及那个意外掉落的套套,顿时菊花一紧。
但他还不放心,继续问道:“你们医院有几个廖医生?算上拥有s级权限的那个。”
医生想了想:“算上他两个。”
夏仁松了口气,出于谨慎,他又问道:“那个有s级权限的廖医生结婚了吗?”
“没结婚啊。”
医生像看憨憨一样看着夏仁:“我刚才说的就是那个s级权限的廖医生。”
医生说完这句话走了。
夏仁的心,也乱了。
“你没事吧?”
唐堂堂关切问道。
“没,没事。”
夏仁感觉自己双腿有些发软。
“廖医生到底对自己做没做过什么?”
这个问题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
本来身体就虚,现在又承受了如此严重的心灵打击,夏仁几乎要站立不住。
唐堂堂见状上前轻轻搀扶住他的手臂。
两人接触的时候隔着衣服,但是夏仁还是能够感觉到一股寒意顺着唐堂堂的手掌传递过来。
“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夏仁这才注意到,现在大概二十度的气温,他的穿着却有些厚实,外面还披